&esp;&esp;“就说……”

夏知蔷瞟见谈话室那边有人探出个头，似乎是在等冯殊，便说，“你先忙去。”

&esp;&esp;“不管她说什么了，我在这儿先跟你道个歉。

我们是夫妻，是一体的，别人的意见全都不重要，千万别往心里去，不值得，”

冯殊抬腕看表，“大概半小时就能忙完，你自己待会儿，想想晚上吃什么。”

&esp;&esp;冯殊回到谈话室。

&esp;&esp;里面坐着的，是金女士和她女儿。

&esp;&esp;金女士很不好意思，说话都不敢看人眼睛：“小冯医生，怪我没文化、少见多怪，一下子反应过度，让你心里不好受了。

为这事，我闺女逮着说了好几天，我自己也越想越觉得过意不去，今天跑这一趟，就是想来好好赔个礼、道个歉。”

&esp;&esp;“没事，”

冯殊答非所问，“病历带了吗？”

&esp;&esp;道歉还要看病历？

&esp;&esp;金女士不明所以，说没带来。

冯殊拿出记事本翻了翻，又在电脑上调出电子病历：“我没记错，上次听诊听出了少量杂音。

这样，后天是我的门诊，记得来把复查项目做完。”

&esp;&esp;金女士的女儿神色一紧：“杂音？我妈的心脏是又出问题了吗？”

&esp;&esp;冯殊取下脖子上的听诊器：“那就再做个听诊吧。”

&esp;&esp;听完心音，他说：“问题不大，应该是轻度返流，要通过进一步检查来确定。

回家注意不要劳累，或是做重体力劳动，好好休息。”

&esp;&esp;没有一句废话，更没有拿乔不给人台阶下，冯殊将一场原本会略显尴尬或过度煽情的道歉，顺势变成了复诊。

&esp;&esp;他全程淡定，冷静，有条有理，说话做事令人倍感信任。

&esp;&esp;夏知蔷趴在门边光明正大地偷看偷听，一眼认出这个中年妇女就是上回在诊室里，一下把冯殊捧到天上，一下又摔进泥里的那位。

&esp;&esp;她本来挺替冯殊叫屈的，恨不得冲进去发泄几句，等看了会儿热闹，又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点。

&esp;&esp;临了，金女士起身要告辞，她还在读高中的女儿依依不舍的，踌躇半天还是叫住冯殊：“医生叔叔，你等等？”

&esp;&esp;这称呼，让夏知蔷没忍住噗了一声。

&esp;&esp;冯殊眼风扫向门外，清了清嗓子，转过头问她有什么事。

小姑娘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生病了，是不是就当不成医生了啊？”

&esp;&esp;金女士忙打断女儿：“你这孩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如果不如果的，冯医生这种善人，菩萨可都看在眼里，不会让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