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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好一大段路,出了西华门,过了护城河,又进了一个大门。
楚言在北京念书的时候,曾经来过天安门一带几次,约摸着知道该是出了紫禁城,进了中南海了。
门里站了几个侍卫模样的人,见了两位阿哥,赶忙上来请安。
十三阿哥好像和这些人都很熟,一个个地叫着名字,面带微笑,态度亲切,还要问问这个的爹病好了没有,那个的儿子会说多少话了。
十四阿哥一把拉了其中一个,到一边嘀嘀咕咕。
楚言远远看见了一抹水光,也不知道是中海还是南海,恨不得抬脚跑过去,哪里还有耐心听他们拉家常,忽然听见十三阿哥在叫她的名字。
&ldo;楚言!&rdo;十三阿哥把她叫了过去,指了其中一个看来三十多岁留了一嘴络腮胡子的大汉说:&ldo;这是莫伦阿,你在家里时,没有见过吧?&rdo;
又问莫伦阿:&ldo;你是和隆科多一辈的,还是和舜安颜一辈的?&rdo;
莫伦阿赔笑道:&ldo;奴才的汉名是世伦,是世字辈的。
&rdo;
&ldo;哦?那你还是楚言的叔叔,&rdo;又指了楚言对他说:&ldo;楚言是新近入宫的,你做长辈的,也要多看顾她一些。
&rdo;
莫伦阿连忙答是。
楚言在一边听得分明,知道这又是一个佟家人,心想这一家人还真是多。
那莫伦阿本来比她年长,她又准备经常要往这边跑,认个亲戚就好办事了。
于是,上前乖巧地行了个宫礼:&ldo;楚言给叔叔请安!&rdo;
莫伦阿连说不敢,被十三阿哥一阵笑骂:&ldo;装什么样子!你既是做叔叔的,受侄女儿一礼有什么可不敢的?该不是骗了我,占了楚言便宜?&rdo;
莫伦阿又连称不敢,听得十三阿哥好笑地踢了他一脚:&ldo;你这个叔叔怎么做的?没得在侄女儿面前把天下叔叔的脸都丢尽了。
&rdo;
周围一众人都哄笑起来,莫伦阿也笑:&ldo;奴才是断断不敢欺瞒主子的,楚言姑娘虽是奴才的侄女儿,进了宫就是主子身边的人了,断断不可对奴才行那样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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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家也听说过这个侄女,佟家十年来第一个进宫的女孩儿,现下最得老太君宠爱的那个。
如今,亲眼见到,果然不凡,论容貌还比不上身边那一个,可那份神态那份气度,走到哪里都是鹤立鸡群。
又见十三阿哥对她一片呵护周全,最不济,日后也是一位皇子福晋,态度上就更是恭敬客气。
&ldo;总还算个明白人。
&rdo;十三阿哥又指了指楚言和冰玉,对那一帮人说道:&ldo;以后,她两个要进这边来,你们可知道该怎么办了?&rdo;
众人连忙答应:&ldo;十三爷放心,奴才们知道分寸!&rdo;
在皇上身边当差的他们,都是百炼而成的人精。
十三阿哥原是诸阿哥中除了太子,圣眷最浓的一位,况且性情豪爽大方,没有架子,一向和这些侍卫交好,遇到事情也肯帮他们出头,极受爱戴。
再说这两位姑娘出身高贵,不论佟家和曹家,都不只是大臣,而是与康熙有着私密关系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