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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称为“父亲”
的那个人一脚揣进了水里,水流没过头顶,顾栖池挣扎着往上爬,四肢都在扑腾,却越陷越深。
鼻腔之中灌入腥臭的污水,他脸色苍白,慢慢下沉,直至睡眠没过头顶,再难以窥见光明。
而他的父亲就在岸边冷冷看着他挣扎,像是地狱深处的恶鬼,闪电劈下,雪白的光亮映亮天际,顾栖池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眼,是他狰狞的笑意。
好在那天顾栖池的“母亲”
回来的及时,周围的邻居也热心肠,跳下水将他救了起来,赶忙救回了一条命。
虽然顾栖池被救了起来,但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加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高烧了四五天,更是落下了病根,身体情况急剧下降。
那段时间里,顾栖池躺在病床上,每天都在挂水。
他低垂着眸,一次又一次地看着护士将尖锐的针头刺入他的静脉,而他的“父亲”
就那么死死盯着他,细密的刺痛感沿着神经末梢一路蔓延,直至大脑皮层。
顾栖池浑身都在细微得颤抖,没有别的原因,只是他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个讯息——
他是真的希望他溺死在那条水流里。
从前顾栖池年纪尚小,他不懂,为什么爸爸会这么讨厌他,对他非打即骂,哪怕他再乖,再听话,成绩再好,他从不肯施与一点好脸色。
直至十六岁时,他与顾予宁的身世被揭穿,真相大白,顾栖池这才明白,他的“爸爸”
的确是个好爸爸,只不过不是他的,而是顾予宁的。
他一直都希望顾栖池能悄无声息地死去,只有这样,顾予宁的身世才能一直被隐瞒下去,不被揭穿,他才能一直享受着顾家的荣华富贵。
毕竟,死无对证。
酒精麻痹了大脑,致使顾栖池的记忆维度变得混乱,他浑浑噩噩的从薄彧身边退后几分,泪无声地从眼尾滑落。
“不要打针,我不要。”
他挣扎着,想要强行掰开薄彧牵着他的手,险些磕到了头。
薄彧眼疾手快,伸手挡住了顾栖池的头,将他揽入怀里,看着他脸上的泪有些不知所措。
“不去医院,也不打针,别哭了。”
“好不好。”
语气是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温柔。
薄彧的话安抚了顾栖池,让他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薄彧轻轻捏着他的指尖,目光沉沉,手臂用力,将人彻底揽了过来。
他的手桎梏在顾栖池腰上,对方微阖着眼,乖巧地被他抱坐在大腿上,睫毛翕动,只能看得清眼前模糊的人影。
“你是谁啊?”
顾栖池低下头问他。
这样的姿势,让他比薄彧高了小半颗头,淡淡的阴影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