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梳齿上拨了一道，划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曹子辛苦笑一声，握着这把铜梳，迈步去了书房，在书柜下面找到一只木匣子，将它轻放了进去，扣上。

…

&ldo;什么？你要回乡去扫墓？&rdo;

余舒早上一出门，就见到等在门外的曹子辛，听他说要回乡去扫墓。

&ldo;嗯。

&rdo;曹子辛站在门口的台阶下，平视着这比他矮上一头还要多的小姑娘。

余舒问道：&ldo;什么时候回来啊？怎么昨天没听你说起过？&rdo;

曹子辛道：&ldo;需得二天半个月吧，清明便没回去，昨晚有长辈托梦，我心不安，还是去看看。

你帮我转告慧姨一声吧，没能向她辞行。

&rdo;

&ldo;没事，我帮你转告，你路上可要小心啊。

&rdo;

曹子辛点头，看着她眼里的关心，忍不住又我叮咛两句，&ldo;你们夜里睡觉前多检查几遍门窗，出门锁好门，天黑了少待在外头，赶紧回家知道吗？&rdo;

余舒听他交待小孩儿一样地叮嘱自己，就笑道：&ldo;知道了，你现在就走么，要不我送送你？&rdo;

曹子辛苦摇头，&ldo;我还要回去收拾下东西，租了马车，你不是要到商会去，快走吧，莫迟到了。

&rdo;

&ldo;嗯，&rdo;余舒转身关上门，落了锁，一扭头正撞见他目不转睛的目光，摸摸脸，以为是刷牙的盐粒子沾脸上了，&ldo;怎么啦？&rdo;

曹子辛收回目光，&ldo;没事，快走吧。

&rdo;

&ldo;哦，&rdo;余舒跳下台阶，往前快走了几步，又回头，冲他摆摆手，咧开嘴露齿一笑：&ldo;曹大哥再见。

&rdo;

曹子辛轻笑，点点头，看她小跑着走远了，在巷子口不见，才收起了笑容，一转身，进了院子。

…

余舒中午留在商会里同裴敬一起吃了饭，不是干饼就茶水，而是三菜一汤的好料。

半个月下来，裴敬一天更比一天中意余舒，要不是余舒声称她以前有过师傅，他真想要认她做徒弟，亲把手地把自己会的都教给她，看她能学到什么程度。

今天裴敬让余舒翻了一些泰很亨商会里的旧帐，让她揪假款子，余舒半下午就做完，一笔笔挑出来，拿给裴敬看后，得他批准，提早回家。

余舒手里头还握有一把银角，想给赵慧买双鞋子，作为那天衣服和书包的回礼，就向裴敬打听了，在靠近万象街的小巷子里找到一家裁fèng铺，挑挑拣拣，买了一双兰花底子的绣鞋，揣包里兴冲冲地往长门铺街去找赵慧，打算也像那天一样，晚上回家给她个惊喜。

今天下午长门铺街上的人，似乎格外的挤，尤其是小食摊这一条街段，人群好象都涌往一个方向，余舒正觉得纳闷，就听见过路往前头赶的人闲话道：&ldo;快去看，听说前头路口打死了人，出了人命呢！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