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不行了，这水喝不得，也没法洗衣洗菜。

最初纸厂刚开时，大家不知道从那里排出来的水是不能喝的。

只是有一天，那会儿小宝他妈还没死，小宝他妈去河里洗衣服，洗完回来晒着，等到衣服一干，就变得脆脆的，手一用力，衣服就被撕开了。

老丁一直怀疑小宝他妈的死，和这被污染了的河水有关。

老丁拔了萝卜，回家用刀切成了细细的丝，然后搅了点面，放在滚水里下上萝卜丝，把面拌成面疙瘩，放点盐，等面疙瘩熟了，盛了一大碗递到小宝的手里。

小宝稀稀地喝了两口，就放下了。

老丁心里有些难受，他摸着小宝的头：&ldo;宝娃，再吃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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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无力地摇了摇头，躺了下去，脸色青灰。

&ldo;宝娃，你想吃点什么?爸，给你去弄……&rdo;老丁这话说的很是无力，他知道自己家里什么样，能有什么能力给小宝弄到好吃的东西呢?

&ldo;我想……吃肉……&rdo;小宝的眼里有了些光，说到肉的时候，老丁分明看见他吸了口口水。

&ldo;肉……&rdo;老丁沉默了，他看着外面阴沉沉，下着小雨的天空，想想自己到哪弄点肉给小宝吃呢?

这时，老丁忽然看见对面小厨房顶上的一小片破渔网。

在小宝他妈还没死之前，小河里的水也还清的时候，老丁没事会用那片小渔网去河里网点鱼回来改善生活。

后来小宝他妈死了，小河里的水也不清了，老丁就没再网过鱼。

老丁爬上小厨房，把那片很久没用的小渔网拿了下来，然后找了点线，把破洞的地方细细地补上。

小宝躺在床上，歪着头看着老丁，眼睛里有些好奇。

&ldo;宝娃，鱼你吃不吃?&rdo;老丁看着补好的渔网，有些兴奋。

&ldo;吃!&rdo;小宝回答得很是响亮，眼睛里露出渴望的光。

&ldo;那你好好在家里躺着，爸给你网鱼去。

&rdo;老丁交待了小宝一番，就扛着那一小片渔网出门了。

小河两岸很是荒凉，连一丝丝的草也不长，泥土是黑中带点绿色的，就像小河里的水，还有些发软，不小心就会把脚陷下去。

老丁找了一块好下脚的地方，把网撒了下去，过了一会拉上来，网里有一个废铁罐，里面有些黑乎乎的淤泥，还有一只烂得只剩下底的鞋，外加一些看不出来什么的垃圾，根本就没有鱼。

老丁有些失望，把网里的东西倒掉，又把网向河里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