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维山托着尹千阳的屁股掂了掂，说：&ldo;还剩了七八斤吧？&rdo;

尹千阳惊讶得很：&ldo;你怎么知道？！

&rdo;

&ldo;背着比以前沉啊。

&rdo;已经走到了家门口，聂维山把人放下，然后拉开对方的书包链瞅了一眼，&ldo;把橘子给我，明天咱们弄个流动摊位。

&rdo;

尹千阳不知道什么是流动摊位，但他心里莫名踏实了，点点头约定好，转身准备回家，走到门前终于想起了大事儿，扭头说：&ldo;等等！

你猜我今天遇见谁了！

&rdo;

没等聂维山猜，他一股脑说道：&ldo;我遇见冰冰和张小齐了，原来他俩上学期就有一腿了！

&rdo;

&ldo;我操！

真的啊！

&rdo;聂维山突然来劲，激动之情完全掩盖不住，&ldo;那我不用再使劲学习了吧！

我他妈也快累死了！

&rdo;

尹千阳跟着激动道：&ldo;以后咱们就找大嫂借！

你不用那么辛苦了！

&rdo;

俩傻子各回各家，又穷又开心，尹千阳泡了个热水澡，美美地睡了一觉，聂维山把橘子在冰箱放好，终于扔了笔换刻刀，雕了仨钟头的柿子黄。

第二天圣诞节正好赶上周末，尹千阳起床准备约会，杀到三叔家后彻底被震撼了。

那七八斤橘子全都已经剥了皮，不止剥了皮，还都穿了串儿，聂维山早上去附近市场买的签子，忙活了一早晨。

锅里咕嘟咕嘟滚着金黄色的糖浆，尹千阳有点儿馋，哆嗦着问：&ldo;你不会是做糖葫芦吧？&rdo;

聂维山把案板擦干，说：&ldo;是，你之前多少钱一斤卖的？&rdo;

&ldo;五块一斤。

&rdo;尹千阳折服了，感觉聂维山除了学习没有不会的。

聂维山拿起一串，轻轻伸到滚沸的糖浆上，半秒转一圈，整串橘子就裹上了糖，裹完迅速拍在案板上，顶头自然地拉出一截糖片来，说：&ldo;现在五块一串儿。

&rdo;

上午九点，聂维山骑着自行车，自行车后座绑着三颗大白菜，大白菜上插满了冰糖橘子，尹千阳坐在前面横梁上，骑起来能闻见玉兰花的洗发水味儿。

特像那部电影，貌似叫《甜蜜蜜》。

流动性摆摊儿就像兜风，他们从路口出发，第一站停在附近的公园门口，五块钱一串，卖够一百就换地方，到了东区广场再停下，最后又骑到了柳心河畔。

圣诞节热闹，什么都涨价，破苹果还卖三十一个呢，他们的冰糖橘子简直是物美价廉，尹千阳羽绒服兜里塞满了零零整整的钞票，高兴得都合不拢嘴。

黄昏时分转到了市中心，大白菜上就剩两串了，把车子锁好，一人拿一串开吃，糖脆而甜，里面的橘子凉凉的还多汁。

尹千阳拍拍兜：&ldo;卖了将近七百块钱，太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