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烽半梦半醒中应了一声，随即又睡去。

聂维山出了门，先去进货，然后直奔饺子馆老板说的那两条街。

街上开满了夜总会和酒吧，他挑了最大的几间去问。

他的工作又多了一项‐‐晚上看场子。

将近半个月的休养，聂烽的身体恢复了不少，下午去医院复诊，父子俩反复确认的问题差点儿把医生搞得发火。

聂烽不停询问能否开始工作，聂维山不停询问还有那些需要注意的。

&ldo;爸，你就一次性养好，不然再负荷不下去住了院，得不偿失。

&rdo;

聂烽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心理上已经负荷不了儿子那么辛苦，说：&ldo;我先做些轻松的，一点点来，好歹替你分担些。

&rdo;

聂维山满不在意地笑：&ldo;我年轻力壮的还用你分担啊，你安生歇着吧。

&rdo;

把聂烽送回家已经快五点了，他把一编织袋围巾倒在床上，说：&ldo;你不是想帮我分担么，那就卷围巾吧，我明天卖去。

还有夜里早点儿睡，我可能回来得晚。

&rdo;

聂烽问：&ldo;你干什么去？&rdo;

&ldo;我放松放松。

&rdo;聂维山迅速想了个瞎话，&ldo;找了个当网管的活儿，挺轻松的，主要是还能打游戏。

&rdo;

他说完不待聂烽反应就拿上钥匙准备出门，说：&ldo;我要迟到了，有话回来再说，你记得吃药！

&rdo;

下了楼，走出单元口停下了脚步，聂维山转身对着这栋旧居民楼拍了张照片，二三楼都被旁边的一棵大树挡着。

他发给了尹千阳，附字：我现在住的地方。

尹千阳很快回了一张：我现在训练的操场。

聂维山满足地收起手机，然后去上夜班了。

夜总会看场的几十号人都很年轻，聂维山甚至不是年纪最小的，每个人都个子高又能打，他白天应征时还和经理练了两招。

换上统一的西裤衬衫，他嫌拘束便把袖子挽到了手肘，谁知还没挽好就被人从后踹在了脊背上。

负责管他们的潇哥说：&ldo;这是制服，不是你家的大背心。

&rdo;

聂维山会意，重新把袖子放下扣好，服从地说：&ldo;我记住了。

&rdo;

潇哥伸手把他背上的印子拍去：&ldo;这儿什么人都有，闹事儿的也多了，有的人你把他打个半死扔出去都没事儿，有的人你就只能站好了让人家挥拳头。

&rdo;

聂维山点点头：&ldo;我要怎么分辨他们？&rdo;

&ldo;见多了就有数了。

&rdo;潇哥趁上班前点上最后一支烟，&ldo;前几天我带着你，你多学多看，学不会就只能干几天滚蛋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