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睡了半个月，穆北已经突破大乘期了，他和你的几个师兄也来了沙海关，而且已经知道你没有闭关偷偷溜掉的事，猜你可能是来找我，便在附近到处打探我们的去向。

&rdo;华昱被笑了也不恼，从储物袋里拿出些灵茶泡给卫修喝：&ldo;那日你突然就昏过去，我检查了一下，却似只是睡着了，你的身体无碍吧?&rdo;

&ldo;没事，我把两世的记忆融合了。

&rdo;卫修接过华昱递过来的灵茶：&ldo;抱歉当时有些急，忘了提前告诉你，让你担心啦。

&rdo;

&ldo;融合?&rdo;华昱有些不解：&ldo;为何之前记忆是分离的?&rdo;

&ldo;十七年前，九州升灵阵送走了最后一个僵尸王的魂魄，封印解除，我从地宫离开。

&rdo;卫修回忆着：&ldo;天道说我功德圆满，可以飞升了。

但我那时并不想飞升，连活着都觉得太累。

我之前的人生，远别亲人，没有朋友，唯一的师傅也离世了，修炼，战争，守阵，几乎就是人生的全部。

那时唯一还留恋的，就是想看看三千年后的尘世变成了什么样子，想知道这三千年守的到底值不值得。

后来天道给了我一个新的肉身，因为婴儿的身体太过脆弱，他便将我的记忆连同修为一起封印起来了，长大以后封印渐渐松动，但因为没有融合，所以每次当前世的记忆出现时，这一世的就会被封印，现在已经彻底融合了。

&rdo;

&ldo;要去见见穆寒他们吗?&rdo;华昱又问：&ldo;他们这会大概在城门上，前两天，你师傅杀死了寒冰狮，现在整个凶兽大军只剩银麟蟒一个小乘期了。

&rdo;

&ldo;走吧。

&rdo;卫修想了想，也换了一身与华昱相近的装扮，连长相都差不多：&ldo;别人问起，就说我们是兄弟。

&rdo;

城墙上的战事依旧胶着，失去兽王的凶兽攻击里带了歇斯底里的狠劲，不过有了穆寒带着观星楼的天师在城墙上布阵，倒是完全没有了破关的担忧，很多修士都直接冲到城外与凶兽厮杀去了，情势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包明月老远就看到了散修装扮的华昱，热情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ldo;你跟他认识了?&rdo;卫修认出这个包明月就是当初华昱复仇名单上那位大理寺卿。

&ldo;他太弱了，我顺手救了几次。

&rdo;华昱回答：&ldo;关于旧事我还没问过他，不过有次听他说起来北荒是为了赎罪，我想等战事结束再与他谈一次。

&rdo;

&ldo;你发现没?&rdo;卫修突然笑着看向华昱。

&ldo;发现什么?&rdo;华昱歪过头来，

&ldo;你现在对当年的事，态度变得平和了许多。

&rdo;

&ldo;是啊，刚离开虚妄海的时候，满心都是怎么将仇人挫骨扬灰，但这一年却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大概我的家人当年送我逃走也不想看我活在仇恨里，虽然仇还是要报，但一个人的生命里不应该只有仇恨。

&rdo;

华昱和卫修在城下截到了下来休息的穆寒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