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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士群接完电话,手机在手心快速转几圈,插进腰上的皮袋,动作跟美国西部快枪手似的。
郎士群望着他,侃侃而谈:&ldo;想当年,你真有能耐,掐花高手,让咱牧民直眼红,害得我天天骑马在雪地狂奔。
&rdo;他见雪茄灭了,点燃,猛抽一口,烟从他嘴边淌出,向窗外飘去。
&ldo;是呀,你还记得七三年春节吗?我跟娜莎好上了,没过几天,张副队长派人神神秘秘找我,我以为有紧急任务,跑到他办公室,我站得笔直。
他说,你俩春节不回家,要求留下来看场子,我以为你们积极呢,看来没啥好事。
队里的花叫你掐了就行了,别蹂躏得太狠,搞得人家大呼小叫,跟猫叫春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吹了起床号呢!
我&lso;咔嚓&rso;给他来个立正,敬个军礼,严肃答道,请领导放心,以后保证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rdo;杨启明说完,自己先笑了。
实际上,张副队长还告诫,小心点,弄不好要挨批判,乱搞男女关系,抓起来也说不定。
此后,他俩做爱找僻静的地方,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什么动静。
办事时,李娜莎嘴总咬条小毛巾,这习惯一直保持到前年,后来他不行了,小毛巾也不知弄哪儿去了。
郎士群听了,把半截雪茄烟扔在烟缸,起身说:&ldo;杨总,忙你的,我有点儿急事,回头再聊。
这鬼耗子,兴许咱能帮上点儿忙。
&rdo;
&ldo;好吧!
到底是老朋友,够意思,老鼠的事,我有办法对付。
&rdo;杨启明送他出门,回忆他要办的事,难道是商场续租?
他无意中见郎士群腕上的白色珠串,中间一个个小骷髅,仿佛闻到股坟墓的味道,鼻子发痒,连打几个喷嚏。
《改制》五(1)
晚上,四星级假日酒店西餐厅,杨启明穿一身浅灰色西服,儒雅地坐在椅子上。
他点了杯意大利特浓咖啡,对面摆着一份刀叉,在等什么人。
他从小喜欢喝咖啡。
冬天,妈妈熬咖啡,把屋子熏得香香的,爸爸出外讲学,常带回几听咖啡,海外亲戚,也会寄些来,在那困难岁月,家里依然温馨、丰足,颇有几分小资情调。
从&ldo;文革&rdo;到下乡,他再见不到这深褐色宝贝。
国家恢复高考,他考上清华大学,一次,在街上碰上久违的它,从此,雀巢咖啡成了他的忠实伴侣。
他喜欢咖啡的味道,也欣赏西餐厅的格调。
柔和的光影里,回荡着轻音乐,水晶花瓶中嫣红的玫瑰花,飘来淡雅的清香。
这里没有中餐厅的嘈杂,只有窃窃的私语和舒缓的宁静,来的人温文尔雅,气质也高贵。
杨启明端起精美的咖啡杯,小勺在褐色液体中轻轻搅动,浓稠的咖啡跟勺儿缠绵,相互依恋;奇妙的香味溢出来,散出舒心的气息,袭上头去,不免幻出几分醉意,她的身影飘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