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女孩披散着头发，水不断顺着她湿透的头发流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她低着头，手中的搓澡巾不断地搓着手上的同一块皮肤，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狠狠地，直到那块皮肤变红，她却好像不觉得痛。

她喘着气，又继续搓着其他的地方，一遍又一遍，仿佛觉得身上永远也洗不干净。

那些灰尘，那些垃圾，那些虫子，那些细菌，都沾染在她的身上，她一定要洗干净。

一个小时后，全身的皮肤都被搓得通红，她用手抚摸着自己的皮肤，似乎很满意。

干净了，终于都干净了，她低着头喃喃地道。

她扯了扯嘴角，轻轻笑了笑。

她从保鲜袋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毛巾，将头发擦干，然后严严实实地包住，接着又拿出一块毛巾，一点一点地将身体上的水擦干，做完这些她把毛巾放在脸盆里，走出浴室，从水池旁的桌子上的袋子里拿出自己的内衣和衣服，小心地穿上，她把裤脚挽起来，以免碰到地上的水。

却不想，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坐在湿漉漉的地上，手撑着地，包着头发的毛巾也掉落在地上，头发凌乱地散开，遮住了她发白的脸。

“啊，啊。”

她手发抖着，慢慢抬到眼前，左手上沾着水，还有些脏脏的东西，就像是一块污点，她抓起地上的毛巾，毛巾却已经沾了地上的水，她一把扔掉，又慌乱地伸出右手去够水台上放在脸盆里的毛巾。

咣当

脸盆翻倒在地上，发出有些闷闷的声响。

“啊！

啊！

啊！”

女孩的嘴里发出痛苦的嘶吼，她抓着自己的头发，拍打着自己的身体。

，就像是一个疯子。

【那些肮脏的究竟是什么呢？】

到了下班的时间，陆祯拿起车钥匙站起身，对坐着的简宁道：“下班了，你怎么回去？”

简宁回答：“坐公交车。”

“哦。”

陆祯淡淡说了个字，经过简宁的办公桌走到门口，听到身后整理东西的声音，他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一顿，他想了想还是转头道：“那个，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家？”

简宁拿起收拾好的包往门口走，“好的，谢谢。”

简宁这样的回答倒让原本以为她会拒绝的陆祯愣住了，“恩？我还以为你会说不需要呢。”

简宁停下来，眼睛看向他的方向，“所以刚才那句是客套话吗？”

陆祯默了两秒，“额，不是。”

他打开门，“走吧。”

在外面收拾桌子的季浩洋看到陆祯一出来，边跳边挥手，“队长！”

陆祯无语地看着他，半晌道：“季浩洋，你像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干什么？”

季浩洋高呼：“队长，求搭车！”

陆祯望天，“没有位子了。”

说完继续往前走。

简宁走在后面，对季浩洋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