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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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还以为你多波澜不惊，心态平稳呢，结果一个冬无衣就把你搞得容色大变。

&rdo;叶汲两条腿晃晃悠悠地跟在步蕨后面，&ldo;看见老部下太激动了？&rdo;

步蕨双手搭在阳台上，几个深呼吸下来人已平静许多：&ldo;我没想到他会变成这个样子。

&rdo;许澜庭如果还在他接受范围之内，那冬无衣就给了他结结实实的当头一击。

叶汲没个正形地歪在旁边，像条没骨头的鱼：&ldo;你应该想得到，你走了后他们的日子不会太好过，毕竟天上地下都以为你死了。

痛打落水狗嘛，不是上面最擅长的。

&rdo;

步蕨垂下眼睑，细密的睫毛笼住了他所有视线，他像是极关注地盯着什么，但叶汲知道他眼中什么也没有。

他这副样子是叶汲最深恶痛绝的，每当这个时候步蕨就像把自己关进了另外一个世界里，那个世界里只有他和他的秘密，谁也无法涉足一步。

叶汲的内心拍打着狂肆的恶浪，那股浪潮无法遏制地想要冲垮对方那面千仞绝壁，侵袭他的每一寸土地，占据他的每一个思想，成为那个世界里独一无二的君主。

一千八百年将叶汲锻造出无可匹敌的力量，也给他心底养出了一头穷凶极恶、不可一世的恶兽。

现在那头恶兽终于找回自己的猎物，牢笼豁开，垂涎欲滴地逡巡在他美味的猎物旁，磨爪舔牙，盘算着如何将它拆吃下肚，填满被漫长年岁划出的欲壑。

一个玉米扔砸在了步蕨手心里，圆坨坨的胖丁样有点可爱，步蕨握着它，有些茫然地看向扔过来的那个人。

叶汲趴在栏杆上，脑袋歪在自己交叠的双手上努努嘴：&ldo;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吃的吗？&rdo;

步蕨默然片刻，决定还是解开这个美丽的误会比较好：&ldo;不是我喜欢吃，是那时候的载川上只能种活这个，才一直吃了十多年。

你就没发现，等沈羡他们长大能赚钱后它就没再上过桌吗？&rdo;

&ldo;……&rdo;

一连吃了十多年的东西，再美味也难以下咽了。

虽是这么说，但步蕨却掰下一粒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眼中露出怀念来：&ldo;那时候带着沈羡在载川上住下来本来只想在乱世里图个安稳，没想到那个山头贫瘠得很，买的种子洒了个遍只活下来玉米和一株树。

&rdo;

叶汲不动声色地忽略掉沈羡这个讨人厌的名字：&ldo;就是你门前的那株歪脖老枇杷？&rdo;

步蕨神色不由变得温柔起来：&ldo;是啊，当初羡儿吃了个枇杷，随口吐了个籽就长出了它，高兴得他一夜没睡，第二天早课起晚还被罚去挑了十担水。

&rdo;

叶汲心里那把小小嫉火烧得旺旺的，把沈羡那个小王八蛋又抽了一百八十鞭，才酸溜溜地说：&ldo;我知道，你们全家可宝贝那株枇杷树了，一个都舍不得施舍。

&rdo;

步蕨咳了一声：&ldo;不是舍不得，是那株枇杷树结的果子真得难吃。

&rdo;他追加了一句，&ldo;非常难吃。

&rdo;

&ldo;……&rdo;原来让他忿忿至今的真相是这个，叶汲立即选择性地遗忘了这段丢人心结，&ldo;老二。

&rdo;

&ldo;嗯？&rdo;步蕨掰着玉米的手一顿。

叶汲双肘撑在阳台上，仰头看着步蕨，清晨的阳光在他眼中漾出点点金光：&ldo;搬到我那去住吧。

&rdo;

步蕨本以为他会问黄泉眼的事，也做好了准备，不想他突然冒出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愣了下：&ldo;为什么？&rdo;

单位宿舍的条件相当不错，比一般酒店公寓都要完善还清净，定时会有保洁打扫，节假日里小食堂也供应三餐，对于步蕨这种无牵无挂的单身人士可以说非常友好了。

叶汲目光可疑地飘忽了一秒，然后一本正经地说瞎话：&ldo;这儿太简陋了，你好歹也是三界大佬之一，配不上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