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说的是刚才唱《八路军进行曲》的马助理员吗？不熟！

&rdo;魏强摇摇头回答。

&ldo;小队长，汪霞同志在会上唱的那段《拴不住》1，你说比火线剧社的路玲怎么样？&rdo;贾正见他们在一边说话，想开个玩笑。

魏强那里知道贾正的用意，就随话答音地说：&ldo;行，我看蛮好！

&rdo;

1晋察冀边区在抗战时期演出的一出新型歌剧。

内容是新媳妇送新郎参加子弟兵。

曾在边区，特别在冀中流行一时。

&ldo;当然蛮好啦！

你说她那表情，她那声韵，特别走到你跟前唱的那句&lso;我为你作一件新衣裳&rso;，那水平简直不亚于剧社路玲的表演；假如你真扮二虎的角色，那可真……&rdo;贾正立在地上，加动作带表情地说完，脖子一缩，闹了个鬼脸，弄得魏强脸儿刷地红起来。

他想说话，刚一张嘴，就被人们的笑声顶撞回去。

汪霞假嗔着绯红的脸，骂了他一句：&ldo;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rdo;就跑到外屋去了。

在这种地区，能够开一个党政军民都有的小型联欢会，宣传&ldo;减租减息&rdo;和&ldo;拥军优属&rdo;，几年来还是第一次，会的规模虽然很小，却给了人们很大的鼓舞。

群众在会上宣誓似地保证拥护军队，支援军队，让所有的抗日军人家属都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

刘文彬、汪霞、魏强和武工队员们也非常兴奋，他们交谈着联欢会的情形，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停了片刻，汪霞拿着一封信走进来，递给刘文彬：&ldo;农会王主任来的信，他说近来天冷，吴区长咳嗽得更厉害了，劝他休息，他不听……&rdo;

&ldo;这个同志，工作起来就不要命，麦熟时，工作累得吐了血，养好了就忘。

你当面劝他，他多会儿答应得也蛮好，一离你的眼，还得依他的老主意。

唉！

&rdo;刘文彬看完信，没办法地长出了一口气。

魏强搔搔头皮说：&ldo;环境好点了，叫他去分区休养个时期。

&rdo;

&ldo;叫他休养去？你说破大天也怕不行！

那个拧脾气，恐怕徐同志说他，也不一定听。

&rdo;汪霞对吴英民光工作不注意身体的劲头，又气又恨又疼得慌。

&ldo;我看，干脆别给他工作，看他怎么办。

&rdo;

&ldo;嗯，这也是个办法。

&rdo;刘文彬点点头，稍沉吟一下，&ldo;不过，眼下减租减息的工作，上级要咱们在旧历年前全面开了花，让农民都过个好年，他不去独挡一面，又让谁去？&rdo;&ldo;叫马鸣去。

&rdo;魏强插嘴道。

&ldo;快别提他了。

&rdo;提起马鸣，像扎了汪霞的肺管子，她鼓起腮帮子说道，&ldo;他不单光说不作，他那作风在什么地方也不受欢迎。

会上，你们没瞧见他那涎皮赖脸的样，群众，特别是青年妇女们，谁拿正眼瞅他？《八路军进行曲》是支多么庄重、雄壮、激昂的歌子，叫他油腔滑调地唱成了什么啦？叫人听了脊梁骨发冷，直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