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陪着笑听孔氏说完，只皱着眉头想了半日，忽然眉梢一动，只开口道：&ldo;依老奴看来，莫非言哥儿心里头已经有人了？所以才会对身边的丫鬟不闻不问？按理清瑶、清漪她们几个大丫鬟，在府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如何还能入不了世子爷的眼呢？&rdo;

两人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外头小丫鬟挽着帘子进来回道：&ldo;世子爷房里的清瑶姐姐来了，说是有事儿要见太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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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清瑶只听了方才萧谨言那几句话，心里头便一直是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这事情不是她一个小丫鬟可以藏着掖着的。

她平素和清漪清珞并不交好，清霜又是一个冷冰冰的性子，对世子爷房里的事情从来不上心，只负责书房里伺候，鲜少插手房里的事情。

况且清霜清珞是老太太赏的，她又是太太这边的人，话总说不到一起，便是有了事情，也不好找她们商量。

清瑶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往海棠院跑一趟。

小丫鬟才挽了帘子引她进去，清瑶便红了眼睛，扑通一下跪倒在孔氏跟前道：&ldo;太太、您快想个法子，开导开导世子爷，奴婢觉得世子爷最近越发奇怪了，只怕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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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原本就在为萧谨言的事情操心，忽然听她这么一说，只吓的心脏就要跳出来。

边上张妈妈见了清瑶这等模样，训斥道：&ldo;你这丫头，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吗？这样一惊一乍的，你是要吓唬谁？还不快向太太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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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瑶只一个劲的磕头，两道泪珠子挂在脸颊上，端的是一派楚楚可怜，一边小声抽噎，一边道：&ldo;请太太赎罪，奴婢不是故意要吓唬太太的，只是世子爷今儿说的那些话，实在是让奴婢也吓得不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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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见清瑶哭成了个泪人，知道她素来是不会欺瞒哄骗的，况且如今萧谨言身边也就这么一个自己的人了，对她也是格外亲厚的。

只上前扶了她起来道：&ldo;好孩子，有什么话，你慢慢说，我跟张妈妈也正在愁这个事情呢，言哥儿房里是该有两个知冷知热的人了。

&rdo;

清瑶见孔氏说起这个来，脸色微微一红，忙底下了头去，一副羞怯不甚的模样，只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回道：&ldo;这几天世子爷也不知怎么了，整日里茶饭不思的，竟让小厮往外头找什么东西一样的，我瞧那柱儿往房里来来去去了几次，每次出去，世子爷脸上总不好看，今儿还说了一句话，把我吓得个半死。

&rdo;

孔氏和张妈妈见清瑶一副正经模样，也知道她定然不是在扯谎，只耐着心思听下去，只听那清瑶继续道：&ldo;我今儿在里间给世子爷整理铺盖，隐约听到这么一句：老天爷若是这么玩我，何必还要我回来走这一朝。

&rdo;

孔氏听清瑶说完，只吓得连连后退两步，跌坐在靠背椅上，支着脑门发愣。

那边张妈妈急忙将孔氏扶住了，一叠声喊道：&ldo;太太、太太……&rdo;

孔氏稍稍回神，拉着清瑶的手问道：&ldo;世子爷真的是这么说的？&rdo;

清瑶只点点头，不敢欺瞒：&ldo;千真万确，那时候我整理完床铺，正要往外头服侍他进来，就瞧见他愣怔怔的从外面进来，还说了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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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妈这回算是听明白了，也觉得这事情可大可小，忙不迭开口道：&ldo;太太，我估摸着只怕是世子爷之前的病还没好全，会不会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如什么时候去法华寺上个香，给世子爷求个平安符在身上挂着，只怕还管用些。

&rdo;

孔氏只是被吓了一跳，如今却已经回过了神来，她是的女子，虽然也信奉佛祖，但也觉得若是把这事情全交托在佛祖的身上，未免也不太放心，只细细想了想道：&ldo;不如还是请了杜太医过来瞧一瞧，我也好放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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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太太还记得不，世子爷才病好那几天，神思也有些恍惚，后来去了书院念书，不常在府里住着了，反倒好了些，可这次才回府几日，世子爷又不好，会不会家里头有什么人，冲克上了世子爷，那也未可知呢。

&rdo;张奶娘不咸不淡的开口，那眼神却已经落在了清瑶的身上，清瑶抬起头，迎上张妈妈那双深邃混沌的眼眸，只觉得后背微微有些凉意。

却也硬着头皮道：&ldo;张妈妈说的话倒是有些道理，况且世子爷那次病得也蹊跷，好好的，怎么就会掉到河里头去了，我记得那时候在后花园里头的，也不过就是兰姨娘、赵姨娘、还有二少、三少爷，二少爷和三少爷都小……&rdo;

清瑶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李氏给打断了：&ldo;这件事情，老爷已经说了，不再追究，我这边自然也不好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