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原本和清霜就不对盘，这时候也来劲踩她，便只点了点头，拉扯着清霜往外头去。

众小丫鬟也不敢上前去拦，纷纷都躲到一边，清霜便只被清漪拖着往外头走了两步，开口道：&ldo;只怕世子爷房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做主，我是老太太的人，便是太太也从未动过我半分，你敢……&rdo;

清霜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外头帘子一掀，只见萧谨言黑着脸从外头进来，平素总带着两三分笑意的脸上一片冰冷。

丫鬟们见了萧谨言这个模样，只都吓傻了，还是清霜反应快，只急忙拎着衣裙跪下来，垂首一言不发，众丫鬟只都跟着跪成了一片。

清瑶未料到萧谨言这么快就回来了，一时也有些惊讶，急忙迎了上去，福身道：&ldo;世子爷，清霜弄丢了世子爷的衣服，按府上的规矩，若是弄丢了主子的东西，是要交给王妈妈发卖的。

&rdo;

萧谨言扭头，视线想一道寒冰射向清瑶，吓的清瑶一下子忘了下面想说的话，只愣愣看着萧谨言，不敢说话。

萧谨言忽然冷冷一笑，弯腰把清霜拉了起来道：&ldo;那大氅过年之前就被我弄丢了，一定是你回去之前没清点出来，明明是你自己失职，怎么还怪罪起了别人。

&rdo;

清瑶脸色渐冷，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世子爷这么说，分明是连一次辩解都不肯给她。

萧谨言只扫了一眼跪在厅中的众人，开口道：&ldo;怎么，你们都没事干吗？都在这儿杵着？&rdo;

众丫鬟如临大赦，急急忙忙就起身出去，萧谨言扭头喊住了清漪道：&ldo;清漪，一会儿你去找王妈妈过来，告诉她清瑶年纪大了，放她出去嫁人吧。

&rdo;

清瑶闻言，顿时就扑通一下跪在了萧谨言的跟前，泪流满面道：&ldo;世子爷，奴婢……奴婢……是一心为了世子爷好，世子爷不能这么对奴婢。

&rdo;

萧谨言略显烦躁的看了清瑶一眼，往前两步走到珠帘跟前，清霜忙不迭上去为他挽起了帘子，只见萧谨言转身睨了清瑶一眼，冷冷道：&ldo;你如今已经不知道做为一个奴婢的本分了，我这里也留不得你了。

&rdo;

清瑶的身子震了震，神色中透出十分的绝望，忽然抬起头，翻了一个白眼往后头倒了下去。

第37章

清漪虽然平时没有清瑶在萧谨言跟前得脸，对清瑶也颇有微词，可她们毕竟都是孔氏赏给萧谨言的丫鬟，如今清瑶这番遭遇，她也有一种唇亡齿寒的感觉，便没直接去找王妈妈，而是去找了萧谨言的奶娘、清瑶的姑母洪妈妈。

洪妈妈听说萧谨言居然为了清霜发作了清瑶，心中还略有不解，只又问道：&ldo;世子爷如今真的那么护着那个清霜？竟说出了要让清瑶出去配人这种话吗？&rdo;

清漪回想方才萧谨言震怒的模样，只点头道：&ldo;可不是，瞧世子爷那架势，是真的怒了，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们几个打从十来岁就跟在世子爷跟前，如今也有五六年光景了，清瑶更是把世子爷服侍的妥妥帖帖，压根连没有脸都没有红过，平日里大家说起玩笑话的时候，还私下喊清瑶一声姨奶奶呢。

&rdo;

清漪这话说的不假，她们这四个丫鬟里头，也确实是清瑶最得萧谨言的青眼，可从今年开始，萧谨言就像换了一个人似得，不过她平常不怎么在萧谨言跟前服侍，所以也不太在意，直到最近，萧谨言一味的打压清瑶，提拔清霜，她才看出了些不对劲儿来。

洪妈妈只拧着眉头在房中走了两圈，拉住清漪的手道：&ldo;好姑娘，这事儿你告诉我便好了，王妈妈那边一会儿我过去说，你和清瑶都是太太赏的，世子爷便是要撵人，总也要回太太一声，不然也不合规矩。

&rdo;

清漪想想清瑶这会儿也是真可怜，便只点了点头道：&ldo;那洪妈妈记得要告诉王妈妈，不然世子爷怪罪下来，奴婢也要遭殃的。

&rdo;

洪妈妈只笑道：&ldo;放心吧，我明儿亲自去说，今儿天色也晚了，就不过去叨扰太太了。

&rdo;

※※※※※

萧谨言发过了火气，进书房继续看书，清霜端着茶盏进来，见萧谨言只抬了抬眼皮并没有说话，便先开口道：&ldo;清瑶已经醒了，正哭着寻死觅活的，世子爷方才的话也确实重了些，她这么些年服侍下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

便是真的要放出去嫁人，也不该是这么随便就回了王妈妈的。

&rdo;

萧谨言放下书，脸上依旧带着几分怒意：&ldo;你还待她来说好话，她可没想着要便宜了你，方才房里你们吵了些什么，我可全听见了。

&rdo;

清霜想起方才清瑶的恶言相向，只谈了一口气道：&ldo;说起来她也不过就是在乎世子爷，世子爷若是不冷淡她，兴许她也就不那么激动了。

&rdo;

&ldo;你倒是个会说话的，不过这国公府里头，想着进这文澜院的，也不止一个两个，若是我每个人都要好言相劝，那我不被烦死，也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