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闺女?回屋睡觉吧!&rdo;

&ldo;这就回!&rdo;我答应着，拾起地上的煤油灯交给她，搀扶着她往楼梯口走，&ldo;张奶奶?这楼里今天搬来了新住户您怎么不告诉我一声?那些家具把我的门都堵住了，我……&rdo;

我突然顿住了，不敢相信地瞪着楼梯。

楼梯里空荡荡的，和我去吃饭前没有什么两样，丝毫看不出刚才摆放过家具。

&ldo;真奇怪!&rdo;我松开她走下楼梯，靠近对门，问道：&ldo;刚才还有很多家具，怎么一下子就搬完了?居然没有发出响声，怎么做到的?&rdo;

张奶奶厉喝一声：&ldo;离开那里!&rdo;

身体一斜，我被她拉回到自己的房门口。

我的声音开始颤抖：&ldo;张奶奶?你不是站在铁门边上的吗?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rdo;

张奶奶的双眼中发出犀利的光芒，一只手紧扣着我的手腕，我从来没有看见她这般精神矍铄。

她把蜡烛举高一点，对面的门上那张大大的蜘蛛网被映照得清清楚楚。

我的身体晃了晃，这扇门应该很久没有打开过了，可是，我上楼顶之前煤油灯的光芒分明照亮了门上新帖的对联。

张奶奶没有看我，只是将那只燃着的蜡烛递到我手里，交代道：&ldo;闺女!小心!&rdo;

不等我回答，她已经摸着黑下楼去了。

我愣怔地看着空荡荡的楼道，心也在一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飞快地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我冲进房间用背紧紧地顶住房门，汗水不停地顺着脸庞和脊背往下流，&ldo;滴滴答答&rdo;地打在地板上。

手掌中握着的那枚仙人掌果实被捏得稀烂，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5

5、第五章嘈杂

我不敢低下头看手指，只能感觉到刚才已经凝固的血又开始涌出，黏糊糊的。

房间里黑乎乎的，但是张奶奶给我的蜡烛却散发着温暖的黄色光芒。

&ldo;阿秀?&rdo;我苦笑，&ldo;是我太想念你出现幻觉了吧?&rdo;

昏昏沉沉地躺下，小饭馆的烧酒果然很有效，我的思维很快进入混沌状态。

我又梦见阿秀了，奇怪的是梦中的我没有哭泣。

阿秀似乎更奇怪，远远地站着，并不像以往那样将我拥进怀中安慰。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她的身影一闪便消失了，手臂上一痛，我猛地坐起身。

张奶奶给我的蜡烛跌落在地上熄灭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熏味。

天还没有亮，屋里很黑，抬手擦干脸上的泪痕，掀开被子，用脚小心地探索着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