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斋恍然点头：&ldo;哦，也对，当初沈怀君跳毁仙池后，你整夜不睡，一大早就跑去瞧他的本命星灯。

&rdo;

&ldo;你，毕竟很关心沈怀君呀。

&rdo;

岂止是关心。

他撇到刺眼的鲜血，一瞬间几乎回到了那人跳入毁仙池时，他的一颗心如同跌入了鬼渊，万劫不复。

&ldo;我以为他回来了，就没事了。

&rdo;高灵曜摇着头仍不敢相信。

修为只剩不到一成，也只靠着这一成来维持性命，这人，随时随地会死去。

高灵曜头也不回地跑出了书阁，来到竹林小院里，主卧外，一名少年呆愣着坐在回廊里。

他认识，这是沈怀君带回来的少年，虽说不会收为徒弟，但却教少年功法。

&ldo;仙君受伤，你干坐着干嘛?&rdo;高灵曜没头没尾地训斥。

墨砚寒被人训斥，罕见没有发火，他双眸发空，呆呆地重复着：&ldo;仙君说我是他的人。

&rdo;

又自顾自地挠了挠头：&ldo;欸，为什么我是他的人呢?又没有宽衣解带过。

&rdo;

&ldo;&rdo;高灵曜顾不得这个脑子不好使的少年，抬腿进屋。

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茶桌放着半碗温水，清清冷冷，连一位医修都没有，与清霄大殿是天壤之别。

沈怀君侧躺着，神色发倦，似乎刚小憩一会儿。

&ldo;我&rdo;高灵曜想说话，却尽数堵在喉咙里。

沈怀君垂下眼睫，率先开口：&ldo;坐吧。

&rdo;

高灵曜坐在床侧，手足无措，尴尬之际从衣袋里拿出一张符咒：&ldo;这是归灵符，你可以烧掉喝下。

&rdo;

&ldo;归灵符?&rdo;沈怀君有些意外。

高家身为符咒世家，族人成年时都会绘制一张符咒彰显技艺，高灵曜一百二十岁的成年礼上绘制了这张符咒，是罕见的以符入药的咒术，花费了他无数心血，曾被一度被传为仙阶灵药。

&ldo;你一直珍藏着，且拿回去吧。

&rdo;沈怀君淡淡道。

&ldo;别、你就收下吧，我再给你倒点水。

&rdo;高灵曜将归灵符向前推了推，生怕沈怀君拒绝似的，起身去倒水。

而沈怀君望着这道黄底朱砂的符文，眼中却尽是冷意。

第13章

高灵曜送完了药，理应离开，他却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榻前。

沈怀君眼眸一暗，轻咳了几声偏过头，不愿再说，明显在赶客。

高灵曜却想没眼力似的，眉头一皱问：&ldo;为何病得这般厉害?最近在吃什么药?&rdo;

沈怀君默然，天雷劈碎经脉，伤口又被灌入寒毒，病症复杂，只能吃药镇痛而无法真正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