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先生，铜雀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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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意便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她悄然地走到了温凉身侧，轻声地说道。

温凉的身份恢复后，他们的称呼也顺其自然就发生了变化。

温凉抬眸看着绿意，清透的眸子没半点波动，&ldo;让她进来吧。

&rdo;温凉站在书桌前记录着数据，而后把毛笔放下。

铜雀是抱着一包东西进来的，比起以前娇小的模样，如今的铜雀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她走动的姿态蕴含着自信，站在温凉面前时，又带了点忐忑不安，她行礼，复又站起来，&ldo;…先生，奴婢有件事情需要跟您单独详谈。

&rdo;

绿意皱眉，正想说话的时候，却见温凉平静地说道，&ldo;绿意，带人下去。

&rdo;绿意警告地看了眼铜雀，这才退下。

铜雀眼里闪过一丝感激，然后把那包东西放在桌面上打开，里面是一件染血的单衣。

&ldo;先生，这件衣服是奴婢在院子附近发现的，虽然被直接绞碎了，可是这材质与绣工，都是我们府内的人。

&rdo;

温凉看着那包袱里面将近破碎的碎片，&ldo;你又是如何发现的?&rdo;

这样的衣服不该直接被藏起来，也该直接丢弃，怎么可能会被铜雀发现?铜雀慢慢地说道，&ldo;奴婢当初，从院子里离开后，便成为了茶房的丫鬟，一直在前院做事。

&rdo;只是下意识远离了温凉这个院子罢了，想必……温凉也不愿意再看到她。

&ldo;半个多月前，奴婢原本是想着趁着夜色把明日该做的事情先准备好，便一直留到最后才走。

然后经过花园里时，听到了东西落水的声音。

&rdo;那扑通的一声异常明显，铜雀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落水，后来过去一看，水面虽然有波澜，可湖面边却一点痕迹都没有。

铜雀压着嗓子说道，&ldo;那天夜里刚好下雨，如果真的有人打算跳水自杀，自然不可能存着心思要遮掩行踪。

奴婢便是想到这一遭，方才下水去看。

&rdo;

铜雀不是普通出身，自有一番胆识在，脱了绣鞋便下水把东西捞起来了。

便是这个包袱。

包袱上被绑着一块大石头，如果不是恰巧铜雀经过的话，这件事情或许悄无声息地一直沉默在水下。

温凉注视着包裹内的东西，正如铜雀所言，这衣裳材质都是府内之人，可所有可能有标志性的东西都被直接绞碎，更别说一件普通的衣裳，府内统一绣订的时候也不可能有着明显的标志。

&ldo;为何不告诉贝勒，直到今日才来寻我?&rdo;温凉声音淡凉，抬眸看着铜雀，如果不是直到今日铜雀才来告诉他，或许能抓到那人。

时至今日，所有的线索早就在这半个月里面都消失殆尽了。

铜雀苦笑，一直维持在脸上的面具掉落下来，脸色苍白，垂在两侧间的手有点颤抖，&ldo;因为那人发现了奴婢。

&rdo;铜雀入水前并没有太多的想法，直到看到了这包袱才意识到她发现了个不得了的东西。

&ldo;奴婢本想着当日里去告诉苏公公，可当我从湖边离开时，有片叶子擦过了奴婢的脖颈。

&rdo;铜雀摩挲着脖子的模样带着强烈的后怕，&ldo;如果不是当时恰好有一队侍卫经过，奴婢怕是活不下来了。

&rdo;她跟着那队侍卫方才平安地回到了屋内，然后一直惶恐到了今日。

铜雀本来是特殊出身，和绿意朱宝一般。

自从被温凉遣走后，她的确是经过了一番努力后才振作起来，而后开始安心地做事。

很多被训练出来的棋子并不是每次都会被动用，可能长达数年，甚至数十年都是平平安安到了最后的。

铜雀也是如此，距离当初训练的日子，她安逸了太久，早就忘却了那种紧张到无法自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