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是。

它不是畅销书。

&rdo;

&ldo;怎么不是？我们歌厅的小姐都知道，还不畅销？&rdo;

&ldo;你别提它。

&rdo;

&ldo;为什么？你为什么怕提它？&rdo;

&ldo;我怕提它干吗？&rdo;

&ldo;你好像什么都说，就不愿说《北京往事》，有什么不可告人事啊？&rdo;

&ldo;都是老黄历了，老说它干吗。

&rdo;

高文转移话题:&ldo;畅销书就是好卖的书，读者愿意看的书，&rdo;高文说，&ldo;它与作者的灵魂无关。

&rdo;

高文觉得后一句千善子是无法理解的，高文常常跟千善子说一些她无法理解的话，每当这时候，千善子便睁大眼睛，像一个小学生面对一位威严庄重的老师一样有一次，高文不知为什么突然大笑起来，高文发觉他的笑声明显受千善子影响，也是咯咯咯的。

千善子问他为何笑。

高文说：&ldo;我笑，是因为我害怕哭出声来。

&rdo;

那又是一件涉及灵魂的事。

千善子记得，每当高文谈到或触及到灵魂的时候，他的明眸就变得晦暗。

渴望爱情的千善子不懂他的&ldo;灵魂&rdo;，也无法走进他的灵魂，但高文露出这种深沉痛苦的神色时，千善子隐隐陶醉。

千善子觉得油滑的、甚至好色的高文有和其相反的另一面，也许那才是高文更真实的部分。

&ldo;你知道吗，我现在什么也写不下去，&rdo;高文把手从千善于身上移开，垂着头，&ldo;……什么也写不下去。

社会在阵痛，在裂变，而我的心灵连阵痛也没有了，更谈不上裂变。

我很绝望。

我迟早一天会自杀的。

半夜醒来的时候，我睁着恐惧的眼，在黑洞洞之中想象着怎样自行解决生命。

&rdo;

千善子咯咯咯地笑开了，千善子说：&ldo;神经病。

谁也没你活得开心。

你怎么会想自杀呢？&rdo;

高文也跟着笑开了：&ldo;我的诺贝尔奖之作至今还未动笔呢。

&rdo;

&ldo;什么？什么之作？&rdo;

&ldo;哦，别听我的，我在胡说八道。

&rdo;

&ldo;什么拿背之作？还搓澡呢！

&rdo;

&ldo;拿背搓澡之作？有意思。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