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南征痛苦地叫了一声。

&ldo;你疼了？哈哈。

你叫喊了？哈哈，我要让你们都跪在我的脚下，哭叫。

&rdo;她兴奋地大叫着，又抡起了树枝。

一声抽打，一声惨叫；一声惨叫，一声抽打。

人性和兽性，追悔和复仇，理智和迷惘，组合成一种疯狂的音响，久久地徘徊在密林中，回荡在山冈上。

躲在山坡下的田建国，早已泣不成声。

他用手死死地捂住耳朵，脑袋拼命地碰撞着大地，大口大口地啃着泥土……

枯枝突然断了，陈北疆愣住了。

&ldo;打呀，陈北疆！

我还没有死，你打呀！

&rdo;刘南征抬起血肉模糊的脸，恳求着陈北疆。

&ldo;你，不是周奉天。

&rdo;陈北疆似有所悟地说。

&ldo;我是。

陈北疆，我求求你，别住手，快打呀！

&rdo;刘南征拼命地叫喊着。

&ldo;你是周奉天，你记得你的誓言吗？&rdo;

&ldo;我没有誓言。

那些都是吹牛，是吓唬胆小鬼的。

陈北疆，你不是胆小鬼，你是红卫兵的司令。

&rdo;

&ldo;你立过誓，你不实现自己的誓言，你不会死。

我打不死你！

&rdo;她捧着脸哭了，&ldo;打不死，打不死你呀！

&rdo;

刘南征痛苦地用头抵着地面，号哭着说：&ldo;不对，你能打死我！

能呀‐‐&rdo;

陈北疆还是没有动手。

刘南征慢慢地抬起头，惊呆了：陈北疆稳稳地站直身子，缓慢而又坚决地解开自己的纽扣、裤带……不一会儿，她就一丝不挂地傲然挺立在断碑旁。

她脸上的神情，从容、高傲、庄严、不屈，就像山村之夜中的王星敏。

&ldo;你来吧，强奸我！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