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们究竟对我太太干了些什么?&rdo;

&ldo;我们只是使她幸福，&rdo;机器人高兴地说，&ldo;我们只切除了她的忧虑。

&rdo;

&ldo;也切除了她的记忆。

&rdo;

&ldo;我们发现，忘记过去是打开人类幸福大门最灵验的钥匙，&rdo;机器人侃侃而谈，&ldo;我们的药物欣快剂，使人免除无谓记忆的痛苦，消除无谓恐惧的紧张。

它使人类停止紧张和辛劳的活动，使人类的平均寿命增加三倍。

你看得出露丝已经没有年龄带来的恐惧了。

&rdo;

&ldo;也许!&rdo;福里斯特难以置信地眨着眼。

&ldo;但是，她自己要求用欣快剂的吗?&rdo;

&ldo;不必要求的。

&rdo;

&ldo;我不用这种药物!&rdo;他声音都气沙哑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ldo;我要求你们恢复她的记忆，如果你们有这种能力的话!&rdo;

&ldo;她的记忆没有损伤，&rdo;机器人轻快地说，&ldo;药物只是使她不会有无用的记忆和无谓的恐惧，因为我们提供服务的目的是保证她什么都不短缺，什么都伤害不了她。

如果这给你来了不应有的烦恼，那么，你也许亦有必要使用欣快剂。

&rdo;

他一时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

声音在他的头脑里只是回响着的悦耳音乐，过了好长时间才恢复感觉，等他恢复了感觉之后，一阵鲁莽的愤恨使他举起小小的拳头，猛击机器人光秃秃的橡胶头。

它那钢制眼睛也同以前一样似乎是看不见的，它那狭长的刀形脸也没有惊慌的神色，但是，在拳头刚要落下的时刻就轻而易举地避开了，他的拳头落空，身子不禁失去重心，踉跄欲倒，机器人轻巧地把他扶住。

&ldo;这是徒劳的，先生。

&rdo;它优雅得跳舞似地回到原地，机警地站着。

&ldo;在其他许多星球上，有许多人都曾经想袭击我们，但受到伤害的只是他们自己。

人类的躯体太虚弱了，人类的脑袋反应太慢了，无法与我们为敌。

&rdo;

福里斯特浑身抽搐着，喘着粗气，摇摇晃晃地退后几步。

黑色的机器人站在那里，优雅地、平静地、仁慈地站着，与先前一般无异;他不寒而栗，所有的仇恨顿时化为颤抖的恐惧。

&ldo;我……我不是真的要袭击你，&rdo;他无可奈何，结巴着说。

&ldo;只是……只是因为我受到震惊，没有站稳!&rdo;他极力使呼吸平静。

&ldo;我知道，用不着药物，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幸福的。

&rdo;

&ldo;用不用药是由我们决定的，&rdo;机器人轻声地说，&ldo;但也有一些人没有注射欣快剂，也确实找到了幸福。

如果你愿意，倒不妨试一试。

&rdo;

&ldo;谢谢你!&rdo;他忍气吞声，&ldo;你不会因此而惩罚我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