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能确定自己对科诺的态度是否适当。

虽然他从不认为他会真正喜欢这个大个子工程师，或者欣赏他的大嗓门，但弗洛伊德对科诺的态度已不仅仅是容忍，而是尊重和钦佩。

俄国人喜爱他，不仅因为他演奏的动听乐曲，如&ldo;鲍里乌什科?鲍尔&rdo;，常常令他们潸然泪下，在某种意义上，弗洛伊德觉得这种喜爱的涵义不止如此。

&ldo;沃尔特，&rdo;他谨慎地开了个头，&ldo;我说不准那关不关我的事，有个私人问题我想和你谈谈。

&rdo;

&ldo;当某人说那不关他的事时，通常他是正确的。

什么问题?&rdo;

&ldo;直说了吧，是你对马克斯的举止。

&rdo;

‐阵冷冷的沉默，弗洛伊德一直端详着对面墙上挂的那幅糟糕的画作。

然后科诺用一种不失温和、却又带着一丝强硬的声音回答道，&ldo;我有个鲜明的印象，他已年满十八岁了。

&rdo;

&ldo;别犯傻了。

坦白讲，我担心的是冉尼娅，不是马克斯。

&rdo;

科诺吃惊地张大了嘴，&ldo;冉尼娅?怎么扯上了她?&rdo;

&ldo;做为一个聪明人，你的观察力却十分匮乏‐‐简直是迟钝。

你一定了解她爱着马克斯。

当你用胳臂圈住马克斯的肩膀时，难道没注意到她的眼神吗?&rdo;

弗洛伊德从没想过他会看见科诺露出一副窘相，但这一下看来击中了要害。

&ldo;冉尼娅?我以为大家都在开玩笑‐‐她是只那么安静的小老鼠。

而且人人都以自己的方式爱上了马克斯‐‐即使是&lso;凯瑟琳女皇&rso;。

况且……嗯，我得留心点。

至少是冉尼娅在场的时候。

&rdo;

又是很长的一阵沉默，气氛终于恢复了正常。

然后，很明显是想表现自己并无非份之想，科诺又用闲聊的口气说：&ldo;你知道，我常为冉尼娅担心。

有人在她的脸上做了一次非凡的整形手术，但他们不能修补所有的伤害。

皮肤拉得太紧了，我觉得自己从未见她好好笑过。

也许那就是我避免看她的原因‐‐你能相信我在审美方面的敏感吗，海伍德?&rdo;

这声故意的称呼&ldo;海伍德&rdo;表明他只是善意的自嘲而不是僵硬的敌对，弗洛伊德因此也放下了心头大石。

&ldo;我可以满足你的一些好奇‐‐华盛顿终于掌握了有关情况。

看来她经历了一次严重的飞机相撞事故，尔后又侥幸康复。

在我们看来这并无任何秘密可言，但苏联民用航空局从不承认出了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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