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故扶着肩膀，淡淡道：&ldo;他们够配吗?&rdo;

罗浮春吼道：&ldo;你此等作为，算什么师父?!算什么君子?!&rdo;

封如故在海净榻边坐下：&ldo;我常师兄才是君子，我封如故是道中之邪，若你这般憧憬光风霁月之人，不如改拜我师兄为师。

&rdo;

罗浮春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夺门而走，追着如一而去。

……小和尚跟他们相处了这两日，不该被师父这样当做诱饵，白白牺牲。

至少他要把小和尚救回来。

二人一前一后离去，桑落久默然良久，低头道：&ldo;师父，你本可做得更隐蔽些的……&rdo;

若是他来做，他有的是办法让小和尚做诱饵、而大家也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封如故不答，只从储物囊里取了烟枪出来：&ldo;去看着你师兄，管好他，叫他勿要撒野。

&rdo;

桑落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恭敬地一拱手：&ldo;是，师父。

&rdo;

三人都走了，屋中就只剩下了封如故孤身一人。

封如故捻了竹烟叶，用烟灯燃上，闭目专心吸了片刻，紧绷着的肩膀方才松弛一些。

一袋烟抽尽，他的肩膀才能活动得稍开一些。

他低头拓开储物囊，取出一样小小的锦囊，其中正是海净遗失的&ldo;天魂&rdo;与&ldo;灵慧&rdo;。

封如故将他昨晚施法窃得之物捧在掌心，细观片刻，捧出一魂一魄，还给了小和尚。

很快，小和尚皱了皱眉，梦呓两声，似是要醒来了。

封如故一指点去，他顿时经脉疲软，又一次沉沉昏睡过去。

确认等闲响动是无法惊醒他的了，封如故起身走至屋中小桌前，斟出两杯热茶来，一杯摆在自己眼前，一杯推到了桌子对面，动作闲散悠然。

只是因为肩膀疼痛，他的嘴唇与脸色仍是苍白的。

他朗声道：&ldo;我已经把人设法支走了。

&rdo;

房中寂然无声，无人应答。

封如故略略提高了声音：&ldo;先生，你窃取多人魂魄，引来寒山寺僧侣回乡探亲，杀之弃尸，构成封字血笔的一部分，又设法在我未婚妻尸身下留下榉树树叶，桩桩件件都是要引我下山、诱我来此，现在，我已一人在此，何不前来相会呢。

&rdo;

他托腮笑道：&ldo;……难不成，是在责怪我把小和尚失魂的罪责无端扣在你头上，你生气了?&rdo;

少顷，房中空气出现了一丝波动。

一道近乎透明的白色人影立在袅袅冒着清雾的身前，并看不清面目，一把声音倒是清澈干净得很：&ldo;既然云中君心如明镜，那便恕在下有话直说了……&rdo;

他朝封如故伸出手来，客气得像在邀请封如故去寒舍饮茶：&ldo;……在下，请云中君安心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