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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居良在落地罩另一头站着候吩咐,听见官家这话,没忍住嘴角一抽抽。
真行啊官家怎么办到的?一本正经地扯淡,从前没瞧出来,官家是这样胡闹的人啊!
潘居良一个念头没转完,却听见官家扬声喊他,“去勤政殿,将今日门下中书的奏抄送过来,朕要在朝云殿理政。”
言罢,又很体贴地对千扬道:“朕忙起来,怕是顾不上你,你用不着拘谨,该干什么干什么。
等朕忙完,叫他们将御膳也摆到朝云殿来,朕陪你一道用膳。”
听听,是“朕陪你一道用”
,而不是“你陪朕一道用”
,这差别可海了去了。
官家心中有些感慨,这样用心良苦,她总该感动了吧?可她没有。
她从善如流,纤腰袅袅仪态万千地起身,头也不回地就往后走,“那官家您忙,国事要紧,我就不打扰了。
有事您唤人,朝云殿如今添了不少人手,一定够您使唤。”
他怎么这样天真,居然期望她会感动?官家眼明手快地伸手一捞,长臂拦腰,轻松又将她带回来,“朕改主意了,你不许走,给朕研磨,递茶水,朕御前的人都留在勤政殿了,张千扬,正好你代劳吧。”
千扬被他拦了个踉跄,脚下不稳,只好抓住他的手往后倒。
好好的,又没得碰在了一处,她半截身子仰倒在他膝头,恼火又无奈,“官家,我同您打个商量,往后您别总动手动脚的成不成?青天白日的,我殿里来了不少新人,谁知道都是谁的耳目?您是天下之主,自然没人敢说您的不是,可我还要脸,人人在我背后戳我脊梁骨,我也会嫌烦的。”
“没谁的耳目,你殿里新来的人,都是朕的人,你大可以放心。”
官家揽着她腰,带她侧坐在膝上,双手环得很严实,真好啊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可怎么都不够原来遇着合适的人,亲密的触碰是这样熨帖惬意的事,心头原像是有无限杂乱的线头缠着,只要有她抚一抚,立时就捋顺了。
这一打岔,后头要说的话就忘了干净。
官家将她控得更近些,抬腿上下掂量,颠起落下间的力道,由肌理入骨,像是想惩罚她。
一边拣重点话发牢骚,“张千扬,你怎么又翻脸不认人?昨夜是谁先动手动脚的,你都忘干净了?现在来叫朕守规矩,你扪心自问,是不是太过分了不就是要你伺候朕茶水吗?”
哎瞧那瓷白一段皓颈。
官家目光所及,忍不住抚了一把,嘀咕道:“你不是在先帝御前当过差么,这点儿小事,还不乐意?”
她是个祸害千扬有时候真闹不明白,一位手掌天下大权的帝王,怎么总爱在小处夹缠不清。
前朝那些夸赞他贤明的风声,不是他自己捏造的吧?他这性情,真能将繁杂的国事打理清楚吗。
哎,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先帝亲手调理出来的接班人,除了样貌身形上有父子间的传承,性情及品性上,没一点相像。
千扬用了把力,挣开官家的掣肘站起来,抚平衣裳褶皱,垂眸说都听官家的。
不多会儿,潘居良便领人将一应案牍搬来朝云殿,并御笔砚墨、镇纸插屏,连同茶盏食具,一样没落下。
潘居良见千扬侍立在案边,才要示意御前的人上去接手,“哎哟,怎么好劳动娘娘您”
话音没落,官家一个眼风扫过来,潘居良立马收了声,无比懊悔失言。
嗐,看来是官家好容易争来的机会,都怪自己没眼色当即垂着脑袋,麻溜带人退远了。
正殿里升起了宝座,长案是才从勤政殿搬来的,官家终于坐定下来,开始批阅中书门下递上的奏抄。
千扬研完墨,又去偏殿备茶,全程没假手于人,末了奉上御案,不远不近地摆着。
一应忙完,也没法歇息,只好退至官家东首安静侍立。
千扬到底在御前当过三年差,这些活计做起来依旧端稳,没一点儿动静。
官家埋头理政,看似全神贯注盯着那奏报,实际心浮气躁得很,半天没看进去两行字。
周遭若有似无一点香风流转,又静得很,余光里空无一人,仿佛什么都摸不着,抓不住。
她不会偷懒溜了吧?官家忍不住抬头张望,却见她立在窗下,侧过半截身子,目光飘在窗外,眉眼间蓄着一点怅惘的愁绪,隔着丈余远都能分辨。
官家不由搁下奏抄。
闻得响动,千扬回头一望,正对上官家炯炯目光,怔了怔,“官家要什么?”
官家凝眸望着她,没作声,片刻才悻悻别开脸,复低下头去看奏报。
可没多会儿,官家却又忍不住抬起头来,这下千扬察觉了,不由问:“怎么了?您总盯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