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不远处，蹒跚学步的小孩子，他慢悠悠的走在草坪上，朝不远处蹲下的人怀里扑去，简单的词汇库，让他只会喊&ldo;爸爸妈妈&rdo;，抱着他的男人，似乎夸奖了他几句，又抱着他飞高高，惹来了小孩子一连串笑声。

真好啊。

&ldo;老大从小就懂事，你妈出去打工的时候，就是他在家带着你们几个。

&rdo;袁老的目光落在袁随军身上，像是透过他看到了其他人的影子，声音低沉了下去：&ldo;老二有点调皮，但是最听老大的话，老三胆子小，每次一打雷就要找老大，老四最不听话，嚷嚷着不要当兵，但最后还是入了伍，还得了好几张奖状回来，老五……&rdo;

他的话突然停顿了：&ldo;老五最容易相信别人。

&rdo;他没有对老五多评价什么，一语带过，继续道：&ldo;你最调皮，从小就什么不让做，就要做什么。

&rdo;

&ldo;是啊，我是老小嘛。

&rdo;袁随军笑了起来：&ldo;哥哥们都让着我。

&rdo;他转头看袁老，似乎想问什么，唇瓣动了几下。

袁老知道他想问什么，他摸了摸小儿子的头，一向扳着的脸上，露出了个笑容，像是一个迟来的夸奖：&ldo;你们都是好孩子。

&rdo;

袁随军便知道了答案，他转过头，继续看着不远处，话语磕绊了下，到底还是顺畅的出了口：&ldo;是……是吗。

&rdo;

他沉默了几秒，勉强笑道：&ldo;大哥他们从小就拿爸做榜样，小时候，我哭着要爸爸，大哥就哄我，爸在忙，爸要救好多人，所以小六乖乖的，再长大一些，就能帮爸的忙，也变成大英雄了。

&rdo;

&ldo;现在……&rdo;袁随军轻声道：&ldo;他们终于跟爸一样，变成大英雄了。

&rdo;

袁老有些狼狈的仰头看着天空，不让旁人看到他的神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一如往常般传来：&ldo;你们都是，大英雄，爸不是。

&rdo;

&ldo;这个世界多好啊，就是因为爸一直在努力啊。

&rdo;袁随军伸手抓住了滚过去的球，递给了茫然跑进的小男孩：&ldo;给你。

&rdo;

&ldo;哥哥，你怎么了？&rdo;小男孩接过球，没急着走，他看着袁随军的模样，似乎明白了什么，笑了起来：&ldo;我知道了，哥哥你不是生病了？&rdo;

&ldo;对啊，哥哥生病了。

&rdo;

&ldo;那胖胖给你吹吹，吹吹，痛痛不见了。

&rdo;他一本正经的朝袁随军的腿吹了吹，又仰起头看袁随军：&ldo;痛痛不见了，哥哥你还难受吗？&rdo;

&ldo;哥哥不难受。

&rdo;

&ldo;那你怎么还在哭呢？&rdo;小男孩一本正经道：&ldo;妈妈说，男子汉不能轻易掉眼泪的，只有很痛的时候，才能偷偷的掉一下下，就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