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无措地看着他。

小路扯起嘴角，双脚不停地前后晃动着：&ldo;宁城补缺，京中大臣皆以为西北是烫手芋头，治理不好还要倒大霉，是我家少爷主动接手，来到宁城的这一年，他看到百姓认真而艰难地活着，心有触动，这些日子才勉强打起些精神，宣行先生的出现，很难不让少爷深究，近日少爷情绪低落，也是因为想起旧事，并且担心宁城。

&rdo;

小桥面色凝重，许久，方道：&ldo;大人心情不好，我们做事也不得劲，府里丫鬟小厮们都情绪郁郁。

&rdo;

小路诧异地看向小桥，他挠挠自己头发，恍然大悟：&ldo;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闷闷不乐是因为你家里有事。

&rdo;

小桥手一顿：&ldo;你……唉，也不知这宣行先生为何而来。

&rdo;

小路站起来，看着不远处一位丫鬟在回廊里点灯，轻声道：&ldo;两年前云梦宫的那场暮春会，重岁山长是为了夺回&lso;天下第一书院&rso;称号而向宣行先生提议在云梦宫举办暮春会。

最终结果竟是山长打算落空，还帮云梦宫洗脱与和合塔有关的嫌疑。

少爷说，云梦宫反而成为最大赢家，而宣行先生深得重岁山长的理解，暮春集会并没有影响这对师生的情谊。

&rdo;

小桥仰头看着小路。

小路收回视线，低头对上小桥的视线：&ldo;我跟了少爷近二十年，却总是不明白少爷心思，更不知道，如何为少爷分忧，若是少爷能和我多说些就好了。

&rdo;

小桥神情登时变得古怪。

点灯的丫鬟转过回廊，往另一条路转去。

庭院被黑暗侵占，角落里的花花草草影影绰绰，已经看不清原貌，回廊内的灯火，照亮方寸之地。

小桥想安慰小路。

小路却耸耸肩，喃喃道：&ldo;这次，宣行先生是为何而来呢？&rdo;

小桥抬手撑着下巴，愁眉苦脸：&ldo;谁知道呢……&rdo;

小路黑着脸，那张脸和夜色完美地融合起来。

☆、稍纵即逝

五月二十一，宁城的集市日。

热闹的气氛和热切的天气相辉映。

平日宅在将军府不出门的姜流丹，听到遥遥提起集市时，想到街上行人往来如织，货物琳琅满目，满心眼里都是渴望。

遥遥站在姜流丹房中，弯腰将点心摆到桌面，荷叶边的小瓷盘上装着淡红的桃花糕，袅袅茶香从胖胖的小瓷壶嘴中涌出，茶壶旁放着一把小扇子，遥遥伸手拿起扇子，兴冲冲道：&ldo;集市日是宁城的大日子，南北客商赶上这日，都会到西坊淘货，商贩们都快将货物摆到外街，出售的物品种类多，价格也便宜，每月这日，陈管家也都允许丫鬟们出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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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流丹眼巴巴地看着遥遥，向往问：&ldo;那我能出去走走么？&rdo;

遥遥摇扇子的手一顿，转头看向姜流丹，脸上是明显的为难神色。

姜流丹眸中闪烁的光芒顿时熄灭了。

遥遥实在不忍看到姜流丹流露出这副沮丧的模样，便建议道：&ldo;姑娘去和陈管家说说，兴许可以出门呢……&rdo;

姜流丹惊喜得马上站起来，带起身后的椅子往后倒，她一脚踩住椅脚，问：&ldo;陈管家现在在何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