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们走！

&rdo;杨剑锋吼道。

颜寻洲当断即断关上了车门，发动车子便像箭一样开出去。

车子开得很快，车厢很大，但是颜寻洲和林焱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颜寻洲将车开到湖前面的时候对林焱说：&ldo;我们先下车。

&rdo;

林焱想也不想跟着颜寻洲下了车。

颜寻洲将车推进了江里，然后带着林焱开始爬山。

&ldo;离开这里必须要过河，没有船，我们只能等救援，车的目标太大，我们必须丢了它。

&rdo;颜寻洲说。

林焱没回答。

然后颜寻洲突然停下脚步看她：&ldo;还能坚持吗？&rdo;

林焱轻&ldo;嗯&rdo;了一声，这个男人怎么不想想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他黑色西装里面的白衬衫已经半件被染红了。

&ldo;别担心，这是别人的血。

&rdo;颜寻洲说。

但是那个毒品呢？

林焱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说丧气话，所以缄口不语地跟着颜寻洲来到一个小山坡的后面，周围是人一样高的热带植物，还有参天大树遮蔽，的确是藏人的好地方。

树影重重，小虫低鸣，颜徐州带着林焱在这个&ldo;小世界&rdo;躺下，然后他对她说：&ldo;明天是除夕夜，越南人有求禄的风俗，所以明天会有很多本村民来这里摘绿枝条，倒时候也就有船经过，你上船后去一个叫大荔的商店，那里有人送你回国。

&rdo;

颜寻洲再说明天的安排，林焱看着他：&ldo;那你呢……&rdo;

&ldo;我……&rdo;颜寻洲没说下去。

林焱知道他要回去救他的兄弟，只是心中依旧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周围是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颜寻洲伸手摸了下林焱的头：&ldo;这几天，吓坏了吧……&rdo;

颜寻洲声音很低，低得就像一阵风从林焱耳边吹过，她转头看着颜寻洲胸口触目惊心的红色，眼泪落下：&ldo;你都这样子，你能救回他吗？&rdo;

&ldo;真是傻妞啊……我不是说了是别人的血么？&rdo;颜寻洲笑，然后他拉住林焱的手，&ldo;不信的话，你摸摸。

&rdo;

林焱小心翼翼摸着颜寻洲的胸口，果然没有伤口，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极而泣，眼泪掉得更凶了。

头顶的星光很亮，颜寻洲伸手擦了擦林焱脸上亮晶晶的眼泪，然后顺便拂去林焱头发上的野糙，他真的很久没有这样跟林焱说话了，在这样的夜晚，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狭小的地方里，他觉得回到了十七岁的那年夏天，林焱靠在他怀里不停地说着话。

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林焱问颜寻洲：&ldo;是不是有蛇啊？&rdo;

颜寻洲&ldo;嘘&rdo;了一声：&ldo;别把蛇招来了。

&rdo;顿了下，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林焱的肩头，然后将她楼道怀里：&ldo;别怕，天很快就亮了。

&rdo;

天是很快亮了，只是等天亮的人，永远觉得天亮得那么慢。

林焱的胃病犯了，疼得冷汗直流，颜寻洲感到异常，问她：&ldo;怎么了？&rdo;

&ldo;老毛病了……&rdo;林焱回答，她的头靠在颜寻洲的胸口，她四周的空气是青糙混合着鲜血的味道，隐隐约约还有颜寻洲身上特有的味道，林焱以为自己忘记了，但是在这个星光满天荒糙丛生的地方，记忆再次被冲刷成了最鲜艳的色彩。

&ldo;他们还会追来吗？&rdo;林焱哑声问。

&ldo;不会了，等天亮就好了。

&rdo;颜寻洲回答，他的手来到林焱的腰间，然后以打转的手法按摩在她胃的部位。

&ldo;好点吗？&rdo;过了会，颜寻洲问。

算不上多好，但是随着颜寻洲一下一下的按摩，一道奇特的热流在她的腰上跟着打转，像是吃了极效的胃药一样，然后她的胃真的得到了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