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月光从天空洒下，慕凡垂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只看得见他那双紧握的手，正不停的颤抖着……　　房间里的小武和柳丝丝并没有发现，在屋外有一双眼睛正通过窗上的影子，窥视着他们的举动。

但就算是知道，也顾不得了。

此刻，房间里充满了情欲的呻吟声。

正对着床的镜子里，两条赤裸的肉体，如蛇一般交缠在一起。

　　汗水浸湿了柳丝丝的发丝，黏在她的脸上，她双手抱住小武的头，任他在自己的胸口上肆虐，而他的双眼却没有半点情欲，只是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脸上，浮现出委屈和愧疚的表情。

　　伴随着小武动作的加快，一股快感如潮水般涌向柳丝丝，她闭上眼，喉咙里兴奋的呻吟着，思维也逐渐混乱起来，整个人再一次被情欲所淹没……　　枕被凌乱的床上，小武光着身子四仰八叉的躺着，表情除了满足之外还有一丝疲惫。

房间里很黑，唯有一丝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他抬起头往梳妆台的方向看去，见柳丝丝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袍坐在镜子前慢慢的梳着她那头长长的秀发。

她的上半张脸埋在阴影中，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只能从镜子里看到她那小巧的下巴和形状完美的嘴唇。

　　小武用一种欣赏艺术品的眼光看着柳丝丝，见她放下梳子，拿起口红细致地在嘴唇上涂着，那动作缓慢中带着一丝美感，而那小武平日里所不喜的大红色口红，在现在看来又显得格外诱惑，看得小武心头一热，身体不由自主产生了一点反应。

　　而这时，柳丝丝站起身，整好看见了小武的窘样，不由轻声一笑。

然后走到床脚俯身朝小武爬过来，那姿势就如同一只猫，优雅而神秘。

　　阶梯教室里，老师在讲台上口沫横飞，而在最后一排的某个位子上，桌面支起一本教材，小武就趴在教材后面睡觉，嘴里不时念叨几句梦话。

　　一旁的慕凡看了一眼那本字朝下脚朝上，被放翻了的书摇摇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想法。

这时候下课铃响起，老师意犹未尽的收起教材离开，而在座的学生也站起身，打着呵欠伸着懒腰一拨拨的离开教室。

　　慕凡推了推还在睡觉的小武道：&ldo;小武，下课了。

&rdo;　　小武肩膀动了动，然后抬起头，只见他眼圈发青，脸色有些苍白，他疲惫的伸了个懒腰道：&ldo;这几节课了？&rdo;　　&ldo;上午最后一节。

&rdo;慕凡很是无奈，这人睡得连第几节课都不清楚了。

　　&ldo;呵……这时间还过得真快。

&rdo;小武打了个呵欠，继续说道：&ldo;你去食堂是吧，我回寝室再睡一会儿，帮我随便带个盒饭就行。

&rdo;　　慕凡看他这样子，不由调侃道：&ldo;怎么，丝丝不让你睡觉啊？&rdo;　　&ldo;是啊，这几天她热情得我都有点hold不住了……&rdo;小武的口气有些烦恼，不过传到别人耳朵里，倒是多出了几分炫耀的意味。

　　你就认便宜吧！

慕凡心中苦涩的想着，但表面上却还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

　　小武郁闷的挠了挠头，继续说道：&ldo;自从那天发完酒疯之后就是这样，没日没夜的……对了，你那位是不是也这样？&rdo;　　&ldo;还是那样子，只不过发酒疯那晚回去后直接把门反锁了，弄得我只好在车里睡了一宿，第二天她还跟没事人一样的，你说可不客气！

&rdo;　　小武拍着桌子哈哈笑道：&ldo;哈哈，你可真倒霉！

不过，话说回来，丝丝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她突然间变得那么热情，跟换个人一样……&rdo;　　慕凡隐约猜到柳丝丝突然变热情的缘由，但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于是笑道：&ldo;这不正好，省得你以后喜新厌旧了。

不过啊，不是哥们说你，咱们虽然年轻体壮，但也应该注意节制啊，折腾得太厉害，反而伤了根本就不好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人是田，男人是牛，田越耕越肥，牛越耕越瘦……&rdo;　　他这番调侃的话，小武只当没听见，也懒得和他辩驳，但当小武听到慕凡最后一句时，突然一愣，总感觉在哪里听过似的，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连忙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ldo;你刚才说什么来着？&rdo;　　&ldo;我说你好注意节制，别把身体弄垮了。

&rdo;　　小武连连摆手道：&ldo;不不不，不是这一句！

你再把刚才话说一遍，我记得从哪里听过似的。

&rdo;　　慕凡看他一脸的郑重，也收起了玩笑的心说道：&ldo;除了刚才那句话之外，我就还说过：女人是田，男人是牛，田越耕越肥，牛越耕越瘦……&rdo;　　&ldo;对，就是这一句！

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rdo;小武猛地一拍大腿，他这才想起来，就在柳丝丝试镜那天，他在路边的早餐摊吃早饭，有两个本地人坐在他身后，说起他们住的那间四合院有问题，刚说到一半，结果被老板娘打断了。

他本想找时间和慕凡商量一下，结果这几天事太多，再加上和柳丝丝每晚折腾好几回，身心疲惫之下就忘了有这回事了。

现在听慕凡这句和那精瘦汉子相同的话，这才他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ldo;怎么，有事？&rdo;慕凡见小武脸上阴晴不定的样子，开口问道。

　　&ldo;就在柳丝丝试镜的那天早上，我去吃早餐的时候，听到俩本地人在说话，好象在说咱们租的这个院子是个鬼屋，会在夜半三更唱什么的……&rdo;说到这里，小武看了慕凡一眼，继续说道：&ldo;我听到过那种声音，很幽怨很飘渺，有点程派京剧的味道。

&rdo;　　慕凡听他这么一说，眉头拧紧若有所思，过了好久这才回话道：&ldo;你说这种声音，我好像也听过，当时以为是做梦，所以没管。

但现在经你这么一说……&rdo;　　话到这里，慕凡没有继续说下去，两人相视一眼，面色沉重。

　　天色黯淡，偏僻的马路旁长满了荒糙，随着风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