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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经是苍白的阴云遍布头顶的天气,但当这位僧人出现之后,众人都产生了一种天光瞬间越发黯淡的错觉,仿佛从正午一步跨入逢魔的时刻。
本该先行出声询问的阿蒿,被陌生僧人的气势压制住,虽然护卫在平太和老人们身前,但一时间竟说不出什么话来。
“药师在哪里?”
粗粝又沙哑的声音从僧人身上传出。
听上去,有些像是疾奔了整整一日,始终没空喝水之后才会有的嗓音,见过诸多类似求医者的蒿叶恍惚地想到,原本害怕的心情顿时就消散了一些。
“我就是,病人…在山下吗?”
僧人既没又用力喘气,也没有咳嗽,虽然表情可怖,但无论是额头还是脸颊都没有发热而生出的血晕,因此药师熟练地判断他只是来求医的。
诅咒师静静看了一眼面前唯一一个没有露出畏惧之色的青年。
干练的黑布袍衣和枯叶色的厚厚麻围裙都是药师常见的打扮,晒成褐色的粗糙面孔,整整齐齐包入头巾的头发,要不是喉间确实没有喉结的话,哪怕是夏油杰也会将对方误会成男子。
“你吗?”
他缓缓皱起眉头。
早就习惯了这种待遇的蒿叶面无表情的看了对方一眼,“对,有什么问题吗?”
若是这个僧人敢说什么哪有女人当药师之类的话,她就会毫不客气地把人赶下山去。
“……太年轻了。”
然而对方仅仅是这样说道,“算了,诊屋在哪里?”
年轻确实是蒿叶无法反驳的问题,一般像她这样二十来岁的药师,很多都还是刚刚出师医学生,只能充当老师的助手,有些人甚至没有独自治疗病人的经历,但在偏僻乡村长大的阿蒿,从十五岁便不得不独自一人承担治疗的压力了。
蒿叶看了一眼僧人,这才注意到对方用衣袖护住胸口,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人。
“这边。”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引路,带人来到平日充当诊屋的小屋子,在干净的席子上铺上一层厚厚的麻布。
但当僧人打开衣襟,从怀里抱出一个蒙着双眼,发色雪白,面孔烧得通红的孩子之后,蒿叶还是愤怒地冲他叫骂起来,“在冬天让侍童穿夏日的葛纱衣服,没有疫病也会生病的!”
僧人沉默着一声不吭。
思及对方愿意将生病的孩子直接贴身抱着来寻医,药师觉得他可能并非故意,而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因此骂完之后也只是哼了一声,从柜子里取了件陈旧的棉袍想要给少年盖上。
然而看到她取出棉袍的僧人却瞬间捏住了蒿叶的手腕,那双看着并不特别宽大的手掌冰冷又坚硬,把少女的手骨捏得咯咯作响,力气大到几乎让药师怀疑皮肤之下到底是与自己的一样的血肉,还是黑铁与黄铜浇筑的非人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