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铁树开花？”

厉云霆揉了揉太阳穴，他上次睡好还是在颜若惜的床上，离开她久了精神也愈发的紧绷，已经很久没放松过了。

“您看啊，这是约会照片吧，看着就很有情调。”

林涛一脸八卦的将手机举到厉云霆面前。

厉云霆好奇的看过来，照片上暖黄色的灯光制造的暧昧氛围，一对餐盘，明显的约会场景，而他一眼便盯住了照片上那正在切牛排的刀上面按着的一节白皙的手指，眸光逐渐由好奇转为阴鸷。

即便灯光朦胧，即便只有一节手指，他也记得清楚，那是颜若惜的手！

约会，她在深夜与他约会！

他只觉得自己压抑自控的情绪开始一点点的崩塌，心口难受，像是被挖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疼。

非常疼。

“厉总，您怎么了？您手机响了。”

从林涛的视角看，自家老板看到照片之后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手机响了也好像没听到。

厉云霆听到声音才麻木的拿起了手机：“喂。”

“老厉，我和老周正在去你公寓的路上，我们晚上喝点酒打个游戏怎么样？”

秦子舒活泼开朗的声音传来。

厉云霆很难拒绝喝酒这个提议，应了之后便挂了电话。

“厉总，这些合同不看了吗？”

林涛小心的问，他看到厉云霆脸色阴沉不善了，之所以敢问是自家老板从来没因为什么事耽搁过工作。

飞机上审查项目，熬夜看合同，甚至发烧倒在床上输液也是文件不离手的，情绪就更加不能影响他了，林涛经常怀疑老板其实是一台精密仪器，眼光独到，精力旺盛。

“不看，今晚无论什么事也不要打扰我。”

厉云霆靠在座椅上，好像刹那就失去了精气神，像没了驱动的机器，失去了一切活力。

林涛没见过失去了锐气的老板，看看他，再看看手里的照片，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不就是周律师约会了吗？老板为什么这么大反应？老板其实喜欢的是周律师？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越想越觉得靠谱是怎么回事？！

厉云霆到家的时候秦子舒和周逸已经在坐在客厅地毯上打起了游戏，电视屏幕上是最早期的街霸游戏，两个角色激烈对战，音效声音很大，两人操控着手中的无线手柄，玩得不亦乐乎。

厉云霆扫了一眼，转身到厨房的酒柜上拿酒，倒了酒便靠在黑暗的吧台上，耳边传来的游戏音效和两人畅快的交谈于他像是另一个世界。

将辛辣的酒液倒进喉咙，一路灼烧到胃部，激烈的灼烧感牵扯着他的注意力，令他心口的疼痛稍缓。

他从前是极度自律的，除了和颜若惜在床上可能失控一些之外，没有其他不良嗜好，除了应酬的时候，他烟几乎不吸，酒也是能不碰就不碰，但他现在有些依赖酒精给他带来的眩晕感，只有在这时候他才没那么矛盾，才能忽略掉理智，理所当然的想她。

“老厉，你回来了吧，快快，来看我虐他。”

秦子舒听到门的声音，于是偏头看了一眼，但没看到厉云霆的身影，声音很急切。

厉云霆从厨房出来，黑衬衫袖子被他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骨节清晰的手拿着一杯烈性洋酒，眸色黑沉沉的，从中看不到任何情感。

他站在沙发后面，看着屏幕上的战况，他游戏水平和周逸差不多，都不如秦子舒。

“怎么样，游戏可是我的领域，除了职业选手一般很难有人能赢我。”

秦子舒赢了一局，分外得意。

周逸笑着摇摇头：“我的确不是你对手，云霆你来吧，这小子已经赢了我三局了。”

他说着抬手将手里的手柄递给厉云霆。

厉云霆目光倏然落在他手腕上，那里戴着一块手表，和他今天付款那一块一模一样。

“怎么？看上我手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