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看。

&rdo;大夫拿出一根笔，在第二张she线片子临近尾椎的地方画了个圈：&ldo;之前应该做过一次手术，瘤子虽然没了，但是恢复的不太好，有扩散现象，而且位置很危险。

&rdo;

&ldo;如果不及时治疗，扩散到骨盆，会非常痛苦。

&rdo;

沈斯亮平静的看着大夫：&ldo;您能说的直白一点吗，到底什么病？&rdo;

大夫闻言奇怪抬头看了沈斯亮一眼，推了推眼镜：&ldo;你是她家属吗？&rdo;

沈斯亮被质问住，长久沉默，半晌，大夫扣上笔盖，意味深长。

&ldo;尤文氏肉瘤。

&rdo;

&ldo;脊柱常发的恶性原发性病变，从病发到体现症状一年左右，初期是肿胀，会伴随神经功能损伤，长期下去，会压迫神经，忽然晕厥，贫血，无力，她家里有什么人是因为恶性肿瘤，或者癌症去世的吗？直系亲属，一般这么年轻得上这个病的，不多。

&rdo;

沈斯亮说：&ldo;她妈妈。

&rdo;

&ldo;只能说不排除遗传关系，具体我要看看病人症状，你最好能把她之前手术的病历和片子都拿过来，但是实话跟你说，我们这边的医疗条件针对这个病，没有先进的治疗手段，如果条件允许，还是去大城市再确诊一下。

&rdo;

沈斯亮合上办公室的门，提着片子出来，站在走廊尽头很长时间一动不动。

他想抽烟，摸了摸身上的口袋，空空如也。

他转身下楼，医院对面就有一家便利店，老板正窝在收银台打电脑游戏，沈斯亮说：&ldo;来包烟。

&rdo;

老板头也没抬：&ldo;什么牌子？&rdo;

沈斯亮烦躁：&ldo;随便。

&rdo;

胖老板从电脑中抬起头，看了沈斯亮一眼，转身从头上的玻璃柜台摸出一包红色硬盒的：&ldo;二十三。

&rdo;

沈斯亮从裤兜里摸出钱：&ldo;再拿个火。

&rdo;

老板从桌子上拿出一只打火机，一边去抽屉里翻零钱：&ldo;遇上难事儿了吧？是自己，还是家里人？&rdo;

沈斯亮用手拢着火儿点着了，抽了口烟，用左手夹着：&ldo;怎么看出来的？&rdo;

胖老板过来人似的，微微笑了笑：&ldo;每天来我这儿买烟，蹲在门口抽的我见多了，十个有八个都是你这样的。

&rdo;

&ldo;跟我说说，我宽慰宽慰你。

&rdo;

沈斯亮扯出个心领了的笑，蛮苦涩：&ldo;这事儿，你还真宽解不了。

&rdo;

他转身要走，老板在后头叹气：&ldo;小伙子，别管什么病，心态最重要，有多少人知道自己不行了得了绝症，隔天就吓死的，又有多少人心宽体胖不当回事儿就恢复好了的？要是家里人病了，你得挺住了，你要是垮了，别人垮的更快。

&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