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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我没醉。”
裴子渠揪紧折己的衣衫,愤愤道:“你怎么就不能喜欢我,我究竟哪里不好,你这个瞎子,我比那阮素问美多了,也比她聪明多了,你是不是就喜欢才女,好,我明日就去念书,明日就去念书……”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说到后头,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伏在折己肩头睡了过去。
见状,临菀挥手让一旁的小倌儿离开,“我去准备醒酒汤,你扶公主去卧室休息。”
“驸马到……”
醉酒撒泼户部。
“……”
薛浥低头盯着面前的和离书,上头时不时便会浮现出裴子渠的脸,她双眼通红,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他嘲弄地想着,她有何委屈的,委屈的明明是他,他的尊严都被她踩在脚底下了。
何况他找阮素问出门是为自己的好兄弟,他们俩之间清清白白。
真要说的话,他对阮素问只有同窗之情与愧疚之情。
当年,若不是因为他,阮素问也不会答应父亲的提亲,更不会守寡。
再有,上京赶考时,家里没钱给他,是阮荆给了他路费,算起来,他欠阮家不少人情。
裴子渠这般误会他,不信他,他又做错了什么。
薛浥定了定神,竭力将注意力转移到和离书上。
稍一看,他便愣住了。
这和离书上写的和离缘由像极了他与裴子渠,成婚是因女方强迫男方生米煮成熟饭,两人有了关系,男方无奈之下迎娶了女方。
如今,两人相看两厌,日子愈发过不下去,貌合神离三年后,女方看开了,觉得自己的一时任性害苦了两人,遂,主动与男方和离。
看后,他不由想起了自己与裴子渠的现状,他们俩成婚将近一年,裴子渠至今都没合离的意思。
但世上没什么事是绝对的,兴许,裴子渠也会像这和离书里的女方一样,过两年便会看开。
那时,他们会和离。
和离……薛浥不受控制地捏紧了和离书,此刻,他竟觉得心头有股诡异的不舒服,像是少了什么东西,空落落的。
似乎,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慌。
他不喜这滋味,立马将它从脑中赶了出去。
临近午时,薛浥放下手中的公事,暗自琢磨着,以往他们俩相敬如宾,裴子渠鲜少动怒,生不出事,但昨晚不同,牵扯了阮素问。
裴子渠发起脾气来什么事都敢做,阮素问该如何。
这般一想,他即刻离开户部赶回薛府。
一路上,薛浥百般思索,却怎么也想不出哄裴子渠的法子。
他从未哄过人,加之对方又是裴子渠,他更不晓得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