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没接茬，脑子里回忆着之前何凤一次又一次的离婚，前一秒她还能叫那人老公亲爱的，下一秒就能破口大骂，话语污秽不堪。

剩下的路，沉默到家。

上楼，开门。

客厅的灯大亮着，沙发上坐着何凤，她头发凌乱，颧骨位置肉眼可见的青色。

地板上倒着兰花，花盆碎裂，泥土洒出大片，没人收拾。

&ldo;我接女儿回来了，好好谈谈吧。

&rdo;

刘兴伟率先开口，他丢下车钥匙，换了鞋，脱了外套，坐在何凤身边，摸出烟来，点上。

林冉沉默着，同样放下书包，过来坐在单独的小沙发上，与他们拉开距离。

她很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三人坐在客厅里，足足沉默近乎三分钟，白炽灯下，人影子团在脚边，黑乎乎的。

&ldo;女儿？林冉是我女儿，刘兴伟，你要清楚，林冉是我生下来的，她身上没有一滴你的血，是因为跟我结婚，你才能听到她喊你一声爸！

&rdo;

何凤冷嘲热讽地开口，她扬着下巴，手指着林冉的脸，眼睛瞪得大大，瞅着刘兴伟，如同在炫耀一件自己拥有的物品。

&ldo;我知道，&rdo;比起何凤，刘兴伟的态度要平淡沉稳的多：&ldo;小冉马上就大学了，学费生活费，将来找工作需要的开销，你能负担的起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想丢下她，既然你觉得她是碍事的，干脆丢给我。

&rdo;

&ldo;丢给你，你别做梦了！

&rdo;何凤冷哼一声，激动地站起身：&ldo;行啊刘兴伟，我是看出来了，你跟我结婚，是要骗孩子啊？你喜欢孩子，自己去领养啊，要我的孩子做什么？&rdo;

&ldo;什么叫骗？林冉好歹叫我一声爸，我当爸的对她负责任怎么了，好过你，带着孩子四处奔波，你没有定所，还不能让孩子安稳？何凤，你别太自私了！

&rdo;掐了烟，刘兴伟扯开自己领带，眉头拧起。

&ldo;我自私？呵呵，笑话！

&rdo;何凤抱起手臂，语气尖酸：&ldo;你以为你刘兴伟多高尚啊，还不是因为你自己生不出来，你要是有那个难耐，还能轮到这货？不过就是照顾自己的面子，想要孩子，领养你怕人说，你就搞出离婚要我的……啊！

！

&rdo;

何凤话没说完，刘兴伟突然站起来，直接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后半截话，硬生生吞回去。

&ldo;你打我？&rdo;捂着脸，何凤短暂愣神，立刻反击，伸手去挠刘兴伟：&ldo;你还敢打我，信不信我让林冉永远不叫你爸，我让你永远都听不见这声爸！

&rdo;

&ldo;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