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然躲在暗处看着她许久，想出去但又不知道出去之后说什么，便一直没有动静，但没想到还是让她发现了。

借着月光，看一向活泼话唠的人安静的靠在柱子上睡觉，她的心口隐隐作疼，深呼吸几口气调整下，才走过去。

坐在她身旁，见她继续闭着眼，皱着眉头，心里定不舒坦，她碰了碰她的脸，声音柔到比银针掉在地上都要轻，“对不起，研一。”

一遍，没反应，研一坐得更靠近她些，在她耳边吹了吹，见她下意识缩着脑袋，知道她没睡着，又开始装可怜：“研一，这次我是真的知道错了，这样的事情我已经提前给你打预防针的。”

“你没打吗？”

研一突然睁开眼，朝后退着拉开她与方然之间的距离，又继续说，“之前的每个剧本你都在暗示我，不是吗？”

从绿茶人设到这个，方然清楚每个剧本的任务走向，每次方然都有提醒她，可惜她一直都没当一回事。

又或者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但一直都埋在心里故意没当一回事。

研一盯着方然，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观察她好久，“你、又骗我？你究竟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想这个问题？”

平时的研一虽然看上去是个呆萌的小松鼠，可是一旦刺激到她，就会变成十分扎手的刺猬，谁都碰不得。

方然知道这件事她的方法有些激进，但这也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做错了事情，她自己会承认。

方然站在研一面前，任她打骂，始终只有一句话：“是我的错，你想怎么发泄都可以。”

“方然，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讨厌你！”

研一小眼睛白眼特别多，嘴巴撅起来恨不得两是个油瓶，十分委屈。

但无论研一说什么，方然脸上一点脾气都没有，连往日的严肃都没了，整个人就像棉花糖一样，把研一所有的脾气都吸收了，然后自己再释放甜甜的，令人心情愉悦的香气。

她始终保持恬静的微笑，想看个孩子一样盯着研一笑：“嗯，没关系，我不讨厌你就行了。”

“我不喜欢你！”

方然笑得更开心，“我喜欢你就行了。”

“我恨你！”

研一此刻说的每句话，方然都不相信，她的小脾气上来了，什么话都敢说，而她什么话都可以包容。

“恨我这两字，听着那么像说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