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娜顿时语塞，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些什么，能做的事居然只剩下了盯着伊利亚这一件。

伊利亚往手上添了些力气，与其说是在轻抚乔安娜的脑袋，倒不如说是在揉她的头发。

这头细软金发的柔软触感让伊利亚很喜欢。

&ldo;还没缓过来吗？&rdo;伊利亚的语气听上去有一点点不耐烦了，可还是没放下手，&ldo;亚特伍德嘛……他就是那种很无礼的家伙，你不用把这家伙做的事情放在心上。

&rdo;

这话稍许让乔安娜反应过来了些。

她往旁边迈了一大步，警惕地盯着伊利亚的一举一动。

伊利亚的手落了空，兀自在半空中举了一会儿，而后很自然地搭上了书架边沿，让伊利亚能够以一种更舒坦些的姿势站着。

又是可怕的沉默。

&ldo;为什么对他感到恐惧，而无法对我产生恐惧感呢？&rdo;伊利亚问她。

他似乎在奇怪的地方较起了劲。

乔安娜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

&ldo;或许是因为你太会伪装了吧。

你和他，明明都是野兽而已，谁又比谁高贵呢……&rdo;

她的话没能说完，伊利亚狠狠把她按在了书架上，咬穿她的血管。

脊骨硌着书架，几乎快要错位，乔安娜惊愕地看着伊利亚散乱的银发。

吸血鬼露出了他的獠牙。

不过伊利亚只是象征性地咬了一口，但确实报复性的一大口，乔安娜毫不怀疑他会咬断自己的整个脖颈。

&ldo;你也是野兽，知道了吗？&rdo;他抹去嘴角的血迹，垂眸看着她，姿态平淡，&ldo;抛去你所谓的荣耀吧。

那很可笑。

&rdo;

乔安娜不应声，慢慢的坐在地上，像是在维持着最后倔强，可伊利亚强行把她拽了起来。

&ldo;听好了，你是我的血袋，这是你的‐‐用个不太贴切的说法吧，这是你的工作、你的职责。

但我是不想把你当做工具来看的。

你是个拥有健全社会地位的吸血鬼，你是我特雷维尔府上的人，我不会容许别的吸血鬼挑战这一点。

不过嘛……&rdo;伊利亚脸上掠过些许惊喜的神色，笑意更浓了，&ldo;你让我很惊讶。

装成下仆欺骗亚特伍德，这种小聪明倒是很有你的风格。

我一直都很欣赏你的这份小聪明。

&rdo;

伊利亚的后半段话，实际上乔安娜一句话都没有听见。

她怔怔看着地面，全部心神都被他刚才所说的掠去了。

伊利亚把她当成了一个健全的人格存在，然而在此刻之前，就连乔安娜自己也只是把自己看作了一件工具而已。

因为伊利亚将她视作人，所以不会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