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彻底将郝声婆婆激怒了，她怒极一拳，当空便要向云涤打去，孰料半空被一道剑意阻了去，傅灵佩探剑阻止，提醒道：&ldo;郝婆婆，云道君如今可受不住你一拳。

&rdo;

&ldo;怎么？&rdo;郝声婆婆不善地将她扫视一通，&ldo;你也欢喜上他了？&rdo;

&ldo;婆婆多虑了。

&rdo;傅灵佩摇头苦笑，看郝声婆婆面上神色便知其余情未了，竟吃起了她这不相干人的醋。

&ldo;只是婆婆您扪心自问，可是真的想……杀他？&rdo;

郝声婆婆一滞，半晌才道，&ldo;本尊之事，不需你一小小元婴插手！

&rdo;声音已然软了半分。

狐九卿在一旁笑眯眯地看大戏，半点都不想插话。

&ldo;云涤，当年那些狗皮倒灶的事也没什么说头，你既忘便忘了罢。

旁的不说，只你从我郝声那借去的血鹰珏……总该还回来了吧？&rdo;

云涤怔怔地坐在地上，记忆像被沤烂了的蔬果，满溢出香臭结合的气味来，颇有些一言难尽的意味。

他在指上一抹，掌间便出现了一块血色飞鹰似的玉珏，拈住了，而后撑着地站起，此时云涤面上现出了些老态，他道：&ldo;就为了这个？&rdo;

&ldo;是。

&rdo;

郝声眯了眯眼，&ldo;这血鹰珏是我郝家传承之宝，却偏被你骗去，我绸缪这么多年，总算等到一个机会。

如今，终于要物归原主了。

&rdo;

云涤自嘲一笑，他突然忆起了幼时那一段最不堪的时光，甚至连同唯一有些好感的郝声，也被他一同葬在了记忆里。

&ldo;郝声，血鹰珏早便被你父亲默认交给我了，否则，我如何能习得万物生荣诀？否则‐‐，&rdo;云涤诡异地勾起了唇，像是要看郝声崩溃的神情，&ldo;又怎么对得起本尊这么多年雌伏于你父亲身下的屈辱？&rdo;

傅灵佩心里不由&ldo;哇了个艹&rdo;，此俚语虽是从丁一那听来，可她觉得用在此处以十分应景。

就连看好戏的狐九卿面上也崩了。

郝声更是不信地怒斥，&ldo;休得胡言乱语，我父为顶天立地的男子，岂会做你口中的腌臜之事！

&rdo;

但不受控的是，她心里一遍遍过着，当日云涤卷着她血鹰珏逃走之时，父亲的面色。

还有那些被忽略的细节也一同被记了起来。

&ldo;顶天立地？&rdo;

云涤似想起什么好玩之事，大声笑了起来。

&ldo;我云涤六岁蒙你郝家收留，后又被你父亲收作关门弟子，旁人看我是一步登天，我亦以为自己是行了大运。

孰料你父亲人面兽心，好龙阳也便罢了，还喜侵犯娈童。

那年本尊不过十岁，便被你父按在床榻之上好一通折腾，那血……流得止也止不住。

&rdo;

云涤对床榻之事的毫不讳言，将傅灵佩弄得面红耳赤。

便狐九卿这般混不吝之人听着也觉辣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