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后来每日加了药量，睡得更多。

昭昭没点破，料想他怕发生那晚的情况。

人都要自尊，换她，她也不愿让沈策见自己失常的一面。

她趁沈策睡觉，把一篇论文收尾，另一篇西语的写得慢。

以西语介绍文化，她选的是中国的古文化，君子论，写的不顺。

等他走再说。

三日一晃过。

像有锣鼓敲得急，催赶他们分开。

那日，他们在泊车接客的地方卸下行李，沈衍将老婆和孩子带走，留他们独处。

车在一辆接一辆过，寒风里，下车的人不是举着手机要去接人，就是搬了各色的行李箱，去赶飞机。

昭昭在蓝色的指示路牌下，在大衣口袋里掏出碧色骰子：&ldo;一人一个。

&rdo;没等沈策答复，她把骰子塞进他西装内，胸口的衬衫口袋。

还有十分钟。

&ldo;哥，你说点好听的，&rdo;她低头，额头抵到他心口，&ldo;你一走，没当面说的机会了。

&rdo;

他沉默许久，说：&ldo;我有个妹妹。

&rdo;

她难过地笑着，低声抱怨：&ldo;全天下都是你妹妹。

&rdo;虽知他指得是自己。

&ldo;她呢，从小喜欢泰迪熊。

家里有好多，客厅三个，书房四个，在我的卧室也放了四个。

喜欢吃素，不爱做饭，我爱吃五分熟牛排，她难得做一次是全熟，也没办法，照样要吃完。

她喜欢花，我给她弄了个花房，从搭到装修，挑花摆进去，忙活大半个月，她就赏脸看过一回，还是偷偷看的。

&rdo;

那花房是给我准备的？她惊异。

不为你，是为谁。

百花在他眼里都是灰扑扑黄沉沉的东西，毫无赏看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