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晚晚和学生们一起玩起了击鼓传花，正闹着、乱着，忽然校长行色匆匆地敲门，进了教室。

校长四十多岁，戴眼镜，是个温和的中年女人，她打断付晚晚和学生们的游戏，对付晚晚说：&ldo;付老师，外面有人找你。

&rdo;

付晚晚正拿着红领巾‐‐这是击鼓传花的&ldo;花&rdo;，听到有人找，心里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来了，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付晚晚将红领巾递给黄卫明，教他们接着玩，黄卫明似有所感，没有伸手去接。

付晚晚走出教室的时候，黄卫明大声喊：&ldo;老师，你还回来吗？&rdo;

付晚晚停下了脚步，没转身，也没回答，她回答不了。

校长让黄卫明安静，教他们先玩游戏，说老师一会儿就回来。

陆长安没有想到他的晚晚，变成了这样。

付晚晚就站在她面前，她脸色苍白，还有点浮肿，眼下也是青色的，她好像比原来发胖了，但陆长安总觉得，她不像真实存在的，好像只要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

再次离开自己。

校长把付晚晚带到后，识相地出去了。

这是一间没用的教室，屋内只剩下付晚晚和陆长安两人。

陆长安没说话，只是长久地看着付晚晚。

付晚晚倒是坦然，在被陆长安盯了好一阵之后，说道：&ldo;喂，能不能不走？&rdo;

什么？不走？她这话没有主语，陆长安一时分不清她说的是&ldo;我能不能不走？&rdo;，还是&ldo;你能不能不走？&rdo;

不过陆长安自认在付晚晚面前，是一向被忽视的，付晚晚问的应该是她能不能不走。

他摇摇头。

付晚晚认命似的说：&ldo;那好吧。

&rdo;

心里想，我要违背对黄卫明的约定了。

如果此时付晚晚没有怀孕，她一定坚决要留在淮凌镇，她并不惧怕陆长安，大不了再闹一顿。

只是她怀孕了，淮凌镇的医疗水平着实堪忧，她想，回去，对我和孩子都好。

付晚晚始终觉得自己是自私的，在守信和自己的健康之中，她选择了后者。

只是要对不起黄卫明了。

&ldo;你等着，我回去一下。

&rdo;

付晚晚说着，要转身出门。

陆长安却比她还快，眨眼间已经堵在门口，就那么站着，拦住付晚晚的去路。

&ldo;你放心，我不跑，我去和学生道别。

&rdo;付晚晚看着陆长安的眼睛，说得非常真诚。

&ldo;我和你一起去。

&rdo;陆长安说。

付晚晚无奈：&ldo;随便。

&rdo;

付晚晚回到了教室，陆长安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付晚晚进了教室，他就站在门口，眼睛始终不离付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