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叹息一声：&ldo;他是个读书的材料，不该这么荒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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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等你好了，小虎子就不荒废了。

&rdo;瑛娘取出个酒壶，男人眼前一亮，她伸手一刮丈夫的鼻子，&ldo;大夫说了你不能饮酒，这里头盛的是白水，就喝个意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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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虽然贫病，却也自得其乐。

小小吃樱桃，谢玄吃小虾鸡蛋饼配麦饭，东西虽然粗糙，可做得十分精致。

两人也算吃过好东西，鼎香楼里吃过席面，蒋大户和白雪香也上过美酒好菜，都不如这妇人捧出来的有风味。

窗前还挂着竹制风铃，微风一动便发出悦耳声响。

小小又吐了一个樱桃核：&ldo;这个男人的病，有古怪。

&rdo;道道黑雾在那男人腿上缭绕不散，凭他的命火压制。

初见之时他命火黯淡，这会儿倒亮起来些，小小一边吃樱桃，一边看向谢玄。

师兄顶头金光灼灼生辉，照得满院皆明，竟使那男人的命火也跟着旺起来，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

谢玄扒着麦饭配虾饼，很快吃了一大碗，满不在乎道：&ldo;等我吃饱了，替他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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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不分家，比起抓鬼来，师父更常替人看病，乡邻有什么小病小痛的，也不去镇上抓药，就请师父去看。

每回几个鸡蛋一筐菜蔬也就抵了诊费，比去镇上要方便得多。

谢玄常年跟着师父进乡中替人瞧病，识得许多药草药方，偶尔师父吃醉的时候，他就背着箱子替人看病去。

饭碟吃得空空的，谢玄说：&ldo;走，咱们替他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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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托盘送到院中，谢过瑛娘的款待，又对她说：&ldo;我跟师父也学了几年医，不如我来替先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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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娘一时犹豫，似乎不大相信谢玄这个年纪就能替人瞧病，镇上那些大夫，个个都胡子一把，从医多年，也瞧不准这到底是什么病呢。

反是那男人笑了：&ldo;成啊，死马就当作……&rdo;话没说完，打了自己一下，对瑛娘道，&ldo;是我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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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ldo;死&rdo;字，说得瑛娘眼泪涟涟，她蹲下身去，轻轻掀开男人身上布袍，露出他腿上的&ldo;病&rdo;来。

说是病，实是烂疮，布满了整条小腿，那疮已经从红泛紫，有好几处长了脓包，轻轻一碰便有脓血流出。

小小退后一步，瑛娘却似不觉得这恶疮肮脏。

&ldo;去岁春日里也不知怎么染上了这个，看了许多大夫，根本不知是什么缘故。

&rdo;瑛娘说着又要落泪。

谢玄伸手搭脉，男人脉搏强健，并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他眉头一皱，略略思索：&ldo;大夫当然不知这是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