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小很简陋，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架子、两把椅子和房子中间的一个蜂窝煤炉子。

炉子的烟囱从窗户上开的洞伸了出去，把附近的玻璃熏成焦黑的颜色。

陈墨把炉子上的水壶拿下来看了一眼：&ldo;炉子灭了，你先坐，我去借块煤。

&rdo;说完就走了出去。

杨朔坐在椅子上，听着他到隔壁敲门，吱吱咕咕的说了几句话，然后用火钳子拎着一块燃烧的蜂窝煤回来，跟着一起过来的是一个面色苍白三十岁上下的瘦弱男子，三角眼看人都躲躲藏藏的：&ldo;陈墨，那是你亲戚?&rdo;

他看见杨朔，被吓了一跳，站在门口不进来了。

陈墨刚要答话，杨朔就站了起来：&ldo;你好啊，我是他表哥。

&rdo;

表哥?陈墨翻了个白眼，然后把炉子里面的冷煤拿了出来，换上燃烧的，又把没有烧白的煤放了进去。

&ldo;表哥?&rdo;三角眼疑惑的上下打量他：&ldo;我咋不知道小陈还有这么个表哥啊。

&rdo;

杨朔点头：&ldo;他跟家里闹别扭离家出走，我过来找他。

&rdo;

&ldo;哦……&rdo;三角眼点点头，放心的走进来，点了一支烟叼在嘴边：&ldo;我是这里的二房东，我先说好啊，你们要是走，那房前我可不退。

&rdo;

陈墨想说我没有要走啊，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拎着壶出去了。

三角眼蹲在门口吧嗒吧嗒抽烟：&ldo;我就看小陈是个文化人么，这样的人咋会跑这里来住呢?你看看，我就说他离家出走么，他还死拧，说只是出来打工……打啥工么，老子看他可怜的慌，给他弄了点盘去卖，好心哦……&rdo;

陈墨重新打了一壶凉水座在炉子上，炉子里的煤渐渐燃烧起来，让阴冷的房间透出一丝暖意。

他把手贴在烟囱上取暖，并不插嘴那俩人说话。

杨朔点头说是是是，见三角眼的烟要抽完了，立马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弹出一棵递了过去。

三角眼接了烟，满意的点点头：&ldo;对哦，小陈啊，我给你的那个盘卖的怎么样啦?&rdo;

杨朔笑了笑：&ldo;我弟弟哪里是做生意的料啊，半卖半送的，要不是我看见了，裤子都要赔进去了。

&rdo;

&ldo;这怎么行!&rdo;三角眼拿烟头对火，使劲吸了几口：&ldo;我不是说了嘛，一张五块能赚一块钱的，你卖便宜了没的赚嘛……&rdo;

杨朔自己也点上烟抽，陈墨皱了皱眉头，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杨朔见状，把吸了两口的烟从鞋底子上拧灭了：&ldo;那个，墨墨，这个哥哥怎么称呼啊?&rdo;

墨墨?陈墨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