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趁还早赶紧调头，这是我的建议。

&rdo;

&ldo;嗯哼，只差你没拿个牌子在上面写着反省。

&rdo;

&ldo;你觉得很有趣吗?&rdo;

&ldo;不知道，玛莉。

&rdo;他说，语气郁郁不乐。

他坐在位子上，一会抬头从黏着虫尸的挡风玻璃往外看，一会又低下头，仔细地研究地图。

他们结婚快十五年了，玛莉很了解他，确信他会坚持再继续往前……

&ldo;当克拉克&iddot;威林汉的男性雄风面临危险时，他绝不会退缩。

&rdo;她心想，伸出手捂住嘴巴，想把浮上嘴角的笑意隐藏起来。

她的动作不够快，克拉克扬起半边眉毛，瞟了她一眼。

她忽然有个讨厌的想法：如果她能像看童书那样地读出他的心理，那么或许他也办得到。

&ldo;想什么?&rdo;他问，声音听起来有点尖。

在这个时候，她发现他的嘴巴又开始缩小。

&ldo;想说出来吗?亲爱的?&rdo;

她摇摇头。

&ldo;我只是想清清喉咙。

&rdo;

他点点头，把眼镜向上推，然后拿高地图，直到快碰到鼻尖为止。

&ldo;呣，&rdo;他说：&ldo;一定是左手边的岔路，因为是这一条往南走，通过托克地瀑布。

另一条朝东，大概是产业道路或什么的。

&rdo;

&ldo;产业道路中间还会画黄色分向线?&rdo;

克拉克的嘴抿得更紧了。

&ldo;你要是知道这些地主多有钱，准会吓一跳。

&rdo;他说。

她本来想提醒他，童子军和拓荒者的年代早过了。

不过她又决定，宁可在这午后阳光下小睡一会，也不要和她丈夫发生口角，特别是在经过了昨夜甜美的双重节目后。

更何况，他们最后必然会到达某个地方的，不是吗?

心中带着安心的想法，耳中听着路瑞德高唱&ldo;最后一只美国鲸鱼&rdo;，玛莉打起瞌睡来。

克拉克选择的那条路，开始变得越来越难走。

她睡得很浅，梦见他们回到中午吃饭的橡树山咖啡店。

她正试着投一枚二角五分的钱到点唱机里，然而投钱孔被看起来像肉的什么东西塞住了。

刚刚在外面停车场的一个小孩从她身边经过，他手臂下夹着滑板，头上反戴着&ldo;先锋者&rdo;的帽子。

&ldo;这机器怎么搞的?&rdo;玛莉问他。

小孩过来瞟了一眼，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