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骨子里，就存了报国的志向。

所以不管是不是王天风，他都不会回家了。

&ldo;我接触到了烟缸，她确实也教了我很多东西‐‐但是有些东西，永远都是自己亲身经历的，更痛苦。

白日里还在一起聊天的同学，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rdo;

还有很多很多。

幻灯画片里，那些狞笑着的日本人，那些哭号着的同胞，都定格在了一瞬间。

街上喧嚷的游行，震耳欲聋的口号，泣血的嚎啕。

他在画室里，画着几百年前宫殿里，鎏金镀彩的生活。

他在琴房里，弹着软绵绵的全是爱意的曲调。

死亡来得太容易了，他的好日子，同样也过得很容易。

&ldo;你是那一次才见到烟缸的吧?&rdo;

&ldo;我第一次见她，是那次的音乐会。

&rdo;明诚感觉到明楼的脊背一瞬间僵硬了，&ldo;大哥，后来我才知道，我精心准备的一次演出，原来，也不过是您计划之中的一部分。

&rdo;

&ldo;你是那一次发现的?&rdo;明楼握着他的手，&ldo;那段时日里，你从来就不可能被我写入计划。

&rdo;

&ldo;学艺术……总有些细枝末节特别较劲。

&rdo;明诚任凭明楼捏着他手指的骨节，&ldo;酸溜溜的我，和担负着国仇家恨的你……我觉得，我不配站在你的身边。

&rdo;

&ldo;您常说要保持常态。

&rdo;明诚制止了明楼准备说的话，&ldo;那就保持常态……可是，让我放肆一次好不好?&rdo;

明诚贴着明楼的颈项低头，耳鬓厮磨，然后，贴上了他的唇。

他一辈子，最学不会的，就是点到为止。

37

北平。

许是明台那日的话起了作用，许是方孟韦这一次的态度太过坚决，又或者是明诚之前说要把木兰送去法国，十足十地吓坏了她。

木兰这两个月来，老实得不得了。

每日里乖乖地上下学，做功课，隔一日明台来家里上钢琴课，有空的时候还愿意陪着程小云做做家务，或者学唱几句小调。

后来方孟韦试着不去接送她，木兰也乖乖地跟着司机回家，或者自己回来。

方孟韦这才对明台有了根本的改观。

尽管他知道明诚的话或许起了点作用，可是木兰自小娇惯，保不齐她再闹腾几日，他也顶不住了。

是日，明诚给方公馆去电，和方步亭谈事情。

方步亭说完公事，便让木兰来接电话。

&ldo;哥哥。

&rdo;木兰自从上一次之后，就没有再和明诚通过电话了，&ldo;近来好么?&rdo;

&ldo;这话还真不像我们大小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