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莫殇摸摸她的脸颊，摇头道：&ldo;虽说天阑族早慧，你也不过才三岁啊。

&rdo;

&ldo;三岁也能帮你的！

你看！

&rdo;说完，女孩对着两人所站的方位一指，两人先是以为女孩发现了他们，但看到后窗外的树被拦腰截断时，才知道她不过是要斩断那棵树而已，但一个三岁女孩能有这等修为已属不易了。

莫殇摇头道：&ldo;你还小，我不认为也不希望你可以上战场。

&rdo;

小女孩哭着问道：&ldo;你这次走了是不是就不回来了？&rdo;

莫殇沉默半晌，抱着小女孩，不回答她的话，轻轻在女孩的额头点了一下，口中念念有词，皆是听不懂的复杂咒文，但见女孩眼中逐渐茫然，缓缓闭上双眼，宛如熟睡。

莫殇又在她臂上点了几下，只见她手上那耀眼的眼珠图腾渐渐暗淡至消失。

他将她交到门外低着头的侍女手中，道：&ldo;看好公主和少将军。

&rdo;

&ldo;是。

&rdo;那侍女抱着女孩退下，从地上的积水中能看到她没有五官的脸。

空气中沾满了粘稠的血腥味，原本是棕黄色的土地，此时却被鲜血染成了殷红，堆积如山的尸体是整个地图的背景。

方才萧霄与蓝漪只觉视线一转，此时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千年前的古战场。

两人好歹都算是身经百战，但如今看到这样的场面仍是不由得惊了一下。

难怪古书上对这场战斗是如此轻描淡写，因为只有亲眼所见，才能真正体会到那种发自内心的苍凉。

此时战场上，莫殇只是一个人，而对面是成千上万的神庭军，但他的眼里除了坚定之外没有别的神色。

即使是置身事外，两人均感觉被那种凌厉的肃杀之气压得喘不过气。

敌将木骸冷笑道：&ldo;认输吧莫殇，从你的先祖放弃神籍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天阑此时的覆灭。

&rdo;

莫殇仰天朗声道：&ldo;你有本事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rdo;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木骸指了指身后的军队，道：&ldo;你当真以为你能挡下我们吗？天要你亡，你以为你还能撑多久？&rdo;

莫殇笑得凄凉：&ldo;我莫殇的命掌握在自己手中，与天何干？倒是你们这些神，不过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小人。

&rdo;

言罢，他扬起手中那把通体幽蓝的长剑，大战一触即发。

此刻，萧霄与蓝漪方见识到什么叫战神，莫殇身上的伤一处接一处，皓雪般的长衣上沾满血迹，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痛，深入敌人的核心，那些号称精英的神庭军竟无一人敢靠近。

莫殇站定，眼神微微一扫，睥睨天下，木骸也不住后退，大喝道：&ldo;莫殇！

你这疯子！

&rdo;

莫殇不发一言，反向拿起了手中的剑，朝着自己的心脏毫不犹豫地刺下去。

霎时间，只见以他的身体为中心，爆发出一道炽烈的光芒，整个世界仿佛被这光芒完全吞噬，无尽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萧霄与蓝漪均觉自己要被这光芒吸进去，那种发自内心的颤栗是他们终身难忘的噩梦。

这时，萧霄看见远处一个金色的法阵悠悠转动，其中站着那叫陌沨的女孩和另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孩，他把她按在矮墙后，任她如何挣扎也牢牢制住她，捂住她的嘴，哪怕她狠狠地咬他的手指，他眼中泪光闪烁，却还按着她。

而两人身下是个不起眼的法阵，正在暗暗发出不易察觉的微光。

两个孩子身上的力气仿佛在被一点点抽干，男孩不由自主地松开女孩，女孩放声大哭道：&ldo;哥哥！

&rdo;

只一瞬，两人完全消失在法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