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人教科和两天前的情形恰好相反，三位科长都不在，只有科员小许一个人。

还有跟那天不同的，就是小许脸上不太伸展，对卓小梅两位的到来不冷不热。

卓小梅知道事出有因，说：&ldo;是不是上次跟我们说了实话，领导批评你了？&rdo;小许叹口气，摇着手道：&ldo;别提它了。

你们又是来问改制的事吧？我无可奉告。

&rdo;

卓小梅意识到，还想象上次那样直接从小许口里掏实话出来，已不太可能，便转了个弯子，说：&ldo;许科长，我知道您是个好人，代我们受了屈。

&rdo;小许说：&ldo;卓园长你别这么喊我，我仅仅小科员一个，哪是什么科长？&rdo;卓小梅说：&ldo;我常听机关里的人说起，要想进步，年龄是个宝，文凭不可少，像您这样既年轻，又有响当当的大学文凭，而且工作能力那么强，今天不是科长，明天肯定就会是的，所以我喊您一声科长，是有先见之明，错不了。

&rdo;

说得小许脸上的肌肉活络起来，说：&ldo;卓园长这是鼓励我了。

&rdo;卓小梅知道给小许戴的这顶帽子奏了效，说：&ldo;我还听那些炒股的朋友说，最有希望的是那种动静不大却底子厚实的潜力股，许科长您就是这种潜力股，要不了一年两年，您的行情就会往上猛涨的。

&rdo;小许脸上有了笑意，说：&ldo;卓园长你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天好高，地好厚了。

&rdo;

卓小梅这才趁机说道：&ldo;那天您告诉我们幼儿园的名单已经报到改制办之后，我就意识到马科长他们会批评您，心里过意不去，今天特意来向您道歉。

&rdo;苏雪仪也说：&ldo;马科长他们也是的，许科长告诉我们幼儿园的名字到了改制办，是维护幼儿园的知情权嘛，何况我们又不会上访闹事，影响市里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批评许科长做什么呢？&rdo;

小许不想在办公室这样的场合议论领导，忙止住苏雪仪，说：&ldo;两位园长是多心了，领导并没批评我。

&rdo;卓小梅说：&ldo;马科长他们都是有水平的领导，我想也不会拿这事做文章的。

许科长您看这样行不，下班时间也快到了，今天我和苏园长做东，请您的客。

&rdo;小许说：&ldo;我怎么好意思要两位园长请客呢？&rdo;卓小梅听出小许已有些心动，说：&ldo;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幼儿园旁边有一家小店，口味不错，我们到那里去吃顿便饭，说说家常话也好嘛。

&rdo;

小许也就答应下来。

只是跟卓小梅两个走在一起，担心局里人见了，容易产生联想，便说：&ldo;我还有两个电话通知要发出去，你们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

&rdo;卓小梅懂得小许的意思，把店名告诉他，和苏雪仪先出了人教科。

来到街上，苏雪仪说：&ldo;卓园长真佩服你，几句恭维话就将小许逗乐了。

&rdo;卓小梅说：&ldo;小许在机关待的时间不长，又是科里唯一没有级别的科员，平时得到的恭维还不会很多，好不容易有人恭维一回，自然受用。

如果放在马科长他们身上，天天有人恭维，这一套就不太灵了。

&rdo;苏雪仪说：&ldo;那你又怎么肯定他会跟我们出来吃饭呢？&rdo;卓小梅说：&ldo;机关里凡是有些实权的人，请吃请喝请玩的就多，今天马科长三个没在办公室，我看八成是被什么人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