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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她,我现在在一个废弃电话亭里。
从这里望出去,到处都是新落的雪,雪地洁白而松软,没有踩上去的脚印。
再远一些,还有一片深蓝色的海。
我终于住到了一座会下雪的沿海城市。
她说她的年假都给我存着,等我好了,她要带我去看很多很多海,把全世界的海都看遍。
末了,她问我,以后还可以跟我打电话吗?“可能……不太行吧。”
我嗅了嗅鼻子,又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嗯,我在。”
“圣诞快乐。”
“嗯,圣诞快乐。”
“其实我是想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永远。”
我挂断电话,世界又重新变得安静。
我推开电话亭,在新落的雪上踩出一串脚印,天堂鸟翅膀上的红宝石是这里唯一的颜色。
二零二四年一月,我的病情变得反复。
飞机落地时,正好下午两点。
我走出舱门,秋季的暖阳立刻铺满了前路,像是无声的欢迎仪式。
我意识到,关于什么温度该穿什么衣服这个问题,我还有很大的钻研空间。
酒店订在市中心,我乘出租车一路过去,发现许多两年前的施工现场都已经拆掉了,一部分变成了白领们出入的高楼大厦,一部分变成了新的施工项目。
只有糟糕的交通状况,纹丝不变。
出租车司机热情地帮我把行李箱从车上抬了下来,叮嘱我记得给个五星好评。
我站在路边,先是在手机上给他点了好评,之后才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拎着包去酒店前台办理入住。
忙完这一通,我的后背沁出了一点汗,衣服的布料黏在背上,有点不太舒服。
我往电梯间走去,包里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我腾不出手,就想走到电梯间再接。
偏偏这家酒店的大堂太空旷,我的手机铃声于是在整个大厅里回荡着。
为了结束这种尴尬场面,我在大厅中央接起了电话。
“南楠!”
邵嘉越充满活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跑哪儿去了?我刚回来就往你家里跑,结果房东阿姨说,看到你早上提着行李箱出门了,你出去旅游啊?”
“邵嘉越,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微信吗?绿色的,就在你手机的应用商店里,你下次找我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哎呀,这不是太久没见,上门拜访以示我的热情嘛!
我们刚度蜜月回来,给你带了礼物来着。”
“礼物留着,等我回去再给我。
我没记错的话,你们这个蜜月……度了四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