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看到了。

&rdo;万昆声音低哑，静静地说：&ldo;最后你回头看我，我看到了。

&rdo;

何丽真低着头，一语不发，身体却在轻轻地颤抖。

万昆听不到回答，声音更加沙哑，他似乎一定想要追问出结果，不停地重复着自己的证据。

他觉得自己想要一个答案，想让她也感受到，她曾给予他的那份宿命感。

&ldo;我看到了，我看到你回头了。

&rdo;

何丽真听着他哽咽的声音，眼底一热，眼泪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流了出来。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脸颊。

&ldo;对。

&rdo;何丽真流着泪，万昆的眼眶也是红的，可他忍着没有哭。

何丽真抽出手，轻轻覆在他的脸颊上，&ldo;我第一眼就看上你了，我在想，你这么年轻，为什么要做这些。

&rdo;

万昆嘴唇轻颤，&ldo;我已经不做了，以后都不做了……&rdo;他拿拇指轻抹何丽真的脸庞，说：&ldo;你哭什么，不开心么，我今天很开心。

&rdo;

何丽真说：&ldo;后来我见到你，你做错事，我很气，可我看到你受的那些苦，我心里好难受。

&rdo;她轻轻地摸着万昆的脸，万昆为了干活方便，剃了个板寸头，脸颊轮廓更加明显，刀削似的。

他瘦了好多。

何丽真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她一遍一遍地重复地低语。

&ldo;我看你受的那些苦，我心里很难受。

&rdo;

万昆看不得她哭，好像能把整个人都哭碎了一样，他把她紧紧抱住，深吸一口气，说：&ldo;我不怕苦，只要你给我一点念想，我就不怕苦。

&rdo;他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ldo;你等我。

&rdo;

万昆这辈子见到过很多女人哭，可只有这一个人能让他动容。

他想，他应该会牢牢记住这一天。

记住那饱含着所有包容与勇气的，述说着一切坚强与爱的，女人的眼泪。

☆、第四十一章

这样过了好一会，他们才松开彼此。

何丽真低着头看地面，脸上还挂着眼泪，脑子里止不住地想，说是练铅球，结果练到哪里去了。

万昆拉着何丽真的手，低声说：&ldo;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rdo;

何丽真看他，说：&ldo;你明天……&rdo;

&ldo;我会去的。

&rdo;万昆说，&ldo;我跟胡飞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