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似玉恍然，挽了挽鬓发将符纸呈上：&ldo;这是从一位云游的道士那儿买的，五文钱一张，说是能辟邪。

&rdo;

宋立言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有点凉，接符纸的时候不小心与她碰触，又不着痕迹地收走了。

楼似玉却是一震，一股子酸麻从心窝子里直蹿四肢，逼得她打了个寒战。

&ldo;操。

&rdo;这回忍不住了，真的爆了粗口。

宋立言：&ldo;……?&rdo;

楼似玉扭曲着脸接下去：&ldo;……操之过急的话，那道士说了，这符就容易不灵。

&rdo;

她说完，倒是越笑越自然，淡红的嘴唇抿着，露出一股子天真无邪来，仿佛方才的狰狞都是别人的错觉。

宋立言眼眸微阖，扫了两眼那符纸，道：&ldo;想不到当今盛世，还有人会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

&rdo;

&ldo;大人不信吗?&rdo;楼似玉侧头，&ldo;可是信总比不信好，您瞧，要是没有这符纸，昨儿我一客栈人的命都搭上头也说不准。

&rdo;

&ldo;荒唐。

&rdo;宋立言将符纸收拢入袖，正色道，&ldo;早在建朝之初，妖物就已经连同上清司一起湮灭于世，朝廷也有明文，不许任何人妖言惑众，扰乱民心。

楼掌柜开口之前，还是想清楚的好。

&rdo;

楼似玉一噎，扁扁嘴，顺从地低头：&ldo;大人说的是。

&rdo;

睁着眼都说瞎话，那她也没啥可反驳的，跟着点头就完事了。

宋立言对她这敷衍的语气似乎不是很满意，别开脸道：&ldo;这客栈味儿重得很，宋洵，点些香来。

&rdo;

&ldo;是。

&rdo;

一根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檀香插在了她供着的财神爷面前，楼似玉斜眼看着，心里直骂这人事儿多，给她添堵就算了，还去给财神爷添堵。

然而，当青蓝色的烟雾袅袅升起之时，楼似玉脸色骤变，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冲上前，一把将账本扣在了闪着暗火的香头上!

第4章灭神香

刚燃起的香，被账册的油皮封面压灭，发出&ldo;嗞&rdo;的一声响，烟雾霎浓，很快却又消散了个干净。

楼似玉屏住呼吸，表情严肃极了，待看见那香再也冒不出烟来，才松一口气，收回了账本。

客栈大堂里鸦雀无声，等楼似玉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旁边坐着谁的时候，她僵硬地扭头，就对迎了宋立言不太友善的目光。

&ldo;掌柜的身手敏捷，真不愧是狼爪下逃生之人。

&rdo;他轻扣桌弦，皮笑肉不笑地夸她。

楼似玉的冷汗当即就下来了，抱着账本挡在身前，企图解释：&ldo;这香味儿太大了，怕是闻着伤身子，我那儿有轻些的檀香，这就拿来给大人点上?&rdo;

淄衣的袖口拂过板凳，又被宋立言拢起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