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以为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了，除了妈妈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我在想为什么我不能回我自己的国家，为什么一个亲人都没有，可是这个问题十几年都没有人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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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一个人在福利院住了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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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露伸手摸了下脸，笑了一下：&ldo;在我十四岁那年，我妈妈来接我，我以为我妈妈康复了，我高兴得不得了，我终于能和妈妈在一起了，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她根本没好，精神时好时坏，精神不好的时候连我都不认识，你知道我那个时候有多无助吗?我多希望有一个人来帮我，可是我没有。

&rdo;

韩哲看着地面，彻底呆住了。

&ldo;我刚满十八岁时，我妈妈又被查出来得了肺癌，我陪着她化疗，看着她一点一点瘦下去，前前后后还不到三个月，她就去世了。

十多年的精神折磨都没有把她打垮，没想到最后却是癌症夺走了她。

我妈妈的遗体是邻居带我去火化的，因为我没有亲人，我一个亲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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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韩哲，眼中带着血丝：&ldo;我以为我以后也不会再有了，可是没想到三个月后，有几个人带着金景年来我家，他们说他是我在中国的亲人，我可以跟他回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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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哲摸了摸脸，一片茫然。

&ldo;我为什么要跟他回中国?他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他，我为什么要跟他走?可是金景年甚至没有跟我商量，直接把我的学校退了，证件办好了，然后说带我回中国，说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亲人，可是为什么我以前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的存在呢?&rdo;

韩哲坐在沙发上，揉搓着下巴，茫然无措和震惊混乱席卷着他，大脑一片混乱。

韩露走过来蹲在他身前，仍然问：&ldo;你说，我不该恨你们吗?我凭什么要认你，我凭什么要被你们管，我们之间有关系吗?&rdo;

&ldo;有!当然有。

&rdo;韩哲匆忙地说了几个字，却再说不下去别的。

韩露坐在茶几上，背微微弯着，双眼通红：&ldo;既然我的家没了，那我留在中国也没关系，但是能不能请你给我自由?&rdo;

韩哲呆了半晌，才想起来回答她，&ldo;或许你的自由跟我理解的自由不同，我不会限制你的活动，但是你必须适可而止，我给你自由，但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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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露没怎么明白适可而止是什么意思，但是也大致听明白了韩哲的话，没有情绪激动，语气很平静地问他：&ldo;你还是让我跟你回去?&rdo;

&ldo;对，以后你必须跟在我身边，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撇干净，别让我看见，&rdo;韩哲站起来，往外走了两步，&ldo;去拿你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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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露坐了一会儿，竟然没有再反抗他，平静地走回了房间，韩哲靠在墙上，听见里面收拾东西的响动，半晌韩露出来，手边推着那个黄色的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