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的确，先生。

&rdo;

&ldo;我们去跟他们聊聊吧。

&rdo;马洛里穿过大街，跟一个矮胖的大鼻子矿工搭话，他正在对着人群咆哮，一面把传单硬塞进别人手中。

&ldo;嗨，矿工哥们儿，你这儿出什么事儿了?&rdo;

那名矿工上下打量了一下马洛里，咧开咬着象牙色牙签的嘴笑了。

他的耳朵上戴着一个粗大的金色耳箍‐‐说不定是真金的，因为据说矿业工会很有钱，拥有不少自主专利技术。

&ldo;既然你这么客气地问我，我就从头到尾给你讲个究竟，都是那天杀的白痴气动型火车给害的。

我们早就给巴贝奇爵士递过请愿书，告诉他这条该死的隧道永远都不可能正常通风，可是上边就派了一个啥也不懂的傻子学者，给我们讲了一通谁也听不懂的屁话，现在，这破玩意儿已经变得比馊掉的尿还臭。

&rdo;

&ldo;先生，这的确很严重。

&rdo;

&ldo;你他妈的说得太有道理了，哥们儿。

&rdo;

&ldo;您知道那个提供咨询的学者叫什么名字吗?&rdo;

那名矿工和他的几位戴头盔的同伴商量了一下才回答说：&ldo;那位爵爷叫杰弗里斯什么的。

&rdo;

&ldo;我知道这个杰弗里斯!&rdo;马洛里惊叹道，&ldo;就是他，声称路德维克的风神翼龙不会飞，说他可以证明翼龙只是一种&lso;反应迟钝，只会滑翔的愚蠢爬行动物&rso;，甚至连自己的翅膀都不会用，这个坏蛋的确就是个白痴，应该调查他四处诈骗的卑劣行为!&rdo;

&ldo;您也是学者吧，先生?&rdo;

&ldo;不是他那种学者。

&rdo;马洛里说。

&ldo;那你带着的这个臭警察又是在干什么?&rdo;矿工用力拉扯着他的金色耳箍，&ldo;偷偷摸摸把我们说的话都记在他的小本子上?&rdo;

&ldo;当然不是，&rdo;马洛里正色说道，&ldo;我们只是想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rdo;

&ldo;行了，我的学者大人。

您要想搞清楚实际情况，就自己爬下去，从墙上刮一桶那些臭玩意儿自己闻闻。

我告诉你，做了二十年淘粪工人的人，闻到那味儿都恨不得把肠子给吐出来。

&rdo;

矿工走开了，去阻拦一位穿着长裙的女士：&ldo;抱歉，亲爱的，您不能下去，因为整个伦敦所有地铁的都已经停运……&rdo;

马洛里继续向前走。

&ldo;这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听到这种事。

&rdo;他大声嘟嚷着，大约是为了让弗雷泽听到，&ldo;如果一名学者要为工业界提供咨询，他就应该对所有的事实有足够的把握!&rdo;

&ldo;这都怪近年的天气。

&rdo;弗雷泽说。

&ldo;跟天气没有任何关系!这是学术伦理问题!我自己也碰到过这样的事儿‐‐约克郡有一位商人想要按照雷龙脊柱和肋骨的样式生产一种温室。

我对他说，温室的骨架的确设计精巧、用料节省，不过上面的玻璃部件密封不严，肯定会出现漏水现象。

结果我失去了那份工作，也没有得到任何报酬。

不过我作为学者的荣誉丝毫没有损失!&rdo;马洛里哼哼鼻子，清清嗓子，向地沟里吐了一口痰。

&ldo;我简直难以相信，那个该死的白痴杰弗里斯居然会给巴贝奇爵士提出这么差劲的参考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