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好说，毕竟很多美人都是那些乐坊捧出来的，并没有传闻中的姿色。

逐兰一脸向往地说：&ldo;家里头只有一个厨娘，早已婚配人了，大人，你说我逐兰这辈子会不会连媳妇都娶不上?&rdo;

&ldo;也许吧。

&rdo;虞濯故作正经地说。

夏侯瞻倒是从二人对话中听出一丝丝不对劲，不咸不淡地问：&ldo;你怎么会见过前朝的名伶?&rdo;

&ldo;江南才女之名广为流传，传闻本朝丞相还曾为其作诗，称其&lso;燕返诗情&rso;，小伙子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rdo;

&ldo;听口音就知道了，老伯是哪里人?&rdo;虞濯赶紧转移话题。

这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他那些几乎没边际的风流韵事都还能被坊间老头子给流传开，着实丢人。

果然夏侯瞻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玩味。

虞濯发誓，自己跟柳燕清真的只有几面之缘，写那些诗词歌赋，也只是因为获得一位官员引荐罢了。

那是果真年轻，离开凌云台，只身一人来到陌生的地方，居然只是为了可笑的&ldo;名垂青史&rdo;。

摊主又端来一叠生煎包，直说这是本地特产。

&ldo;怎么样?&rdo;

&ldo;不可。

&rdo;

&ldo;什么不可，我想出去，难道这一方海域便能困住我?&rdo;

老道长看着眼前的少年，重重一叹，说道：&ldo;红尘之中不是那么好走的，出去了，回来后，你已经不再是你。

&rdo;

&ldo;不可能。

&rdo;少年眼中满满的执拗，让老道长生出一种错觉。

他本该遇水化龙，绝非自小困守孤岛。

&ldo;还俗要有俗家的姓名，带你来，自小照顾你们的老奴姓虞，你便随他姓，至于名取&lso;濯&rso;，字由弱冠之后再取吧。

&rdo;

&ldo;多谢。

&rdo;

那段记忆没来由地涌入虞濯的脑海，因为此情此景实在是太过相似：木桌、汤碗、老者，甚至是蘸醋料的小碟子。

凌云台的所有记忆犹如被蒙上纱布，今天忽而轻轻撕开一角。

直觉告诉虞濯，不要探寻，可是从未有过的好奇忽然挤上心口，酸涩之感蔓延开来，让人招架不住。

&ldo;燕公子，你可想过出海看看?&rdo;虞濯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夏侯瞻先前见到虞濯只是在发呆，如今这般问，也不知道是打算略过前面的尴尬还是真的想带着自己出海一游。

&ldo;仅作观光，倒是可以考虑。

&rdo;夏侯瞻说道。

然而刚问完，虞濯的热忱便消下去了，他现在连凌云台在哪都不知道，茫茫海域寻一处孤岛，其难度不亚于茫茫人海中寻一个陌生人。

&ldo;燕公子想去海边，自然少不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