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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嬷嬷不在了,但殿下还在呀!
就在知知哽咽了一声,犹豫到底是不听殿下的话更严重一些,还是叫殿下看见了她丑样子更失礼数的时候,萧弗却在她面前缓缓蹲了下来。
知知惑然不解,稍稍抬头,探看状况。
萧弗却伸了手,知知看见他那只在她心里足以操控着剑影刀光,亦足以扼喉杀人的手,一点点朝她逼近。
不由分说钳捏住她的下巴。
像挟握住一尖枝头嫣香的蕊瓣,那么轻而易举。
知知断不敢倔着劲与殿下作对,也就失了所有反抗的余地。
她的整张脸很快暴露在他眼下。
她屏着息,连大气都不敢喘,只是怯生生地淌着泪。
细白轻红,珠泪淋漓。
本该羞匿的艳光,此刻尽数为他所迫仰,娇真可怜。
更甚者,有一颗晶圆的琼豆,滚过芙蓉腮,溜入一隙娇红的唇线,碎成了一痕香渍。
萧弗喉头一痒,“哭什么?”
他不过是让她回去,也值得吓成这样?然而他此生,居于不臣之位,睥睨世人,惯见阿谀献媚,也看腻了矜重自持,矫伪百相。
没几个人,会对他露出真面目、真性情。
比起那日她端茶时无趣的样子,还是那抹偷偷横来窥伺他的眼波,和今日发乎情衷的眼尾哭红,要可爱一些。
知知答不上话,只是咽了泪嗫喏道:“殿下、疼。”
萧弗闻声松开手,才见她的下巴上都沁出了一抹粉印。
他才用了多少力?甚至于未加任何的搓弄揉玩,莫非生的不是皮囊,而是玲珑腴沃的一捧雪,按过即要留痕。
他看向她新濯洗过的杏眼,如雨后春湖,水光潋滟,而又乌黑清澈,不掺杂质。
忽问:“可知,母亲送你来做什么?”
她真的弄明白了,母亲所授之意吗?知知顿时想起了她此来的使命,很诚恳地道:“是要知知,伺候殿下……”
萧弗无声笑了。
…殿下准许知知调入到循崇院伺候的事,很快不胫而走。
其实院子里多一个人少一个人,萧弗不甚在意。
若允下这一次,能换母亲稍许心安,也无有不可。